眼瞅着最后一座靠山都指望不上了,裴度还妄图再挣扎一下,却听见母妃有气无力道。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笨儿子,分明是你父王知道你那篇时论的猫腻,变着法子在挤兑你呢,还不快些老老实实向你父王认错。”

云瑶把脸颊鼓的像个包子,气呼呼瞪着自家夫君,显然对于对方这种不留情面的做法很不满。

“啊?”

裴度猛地一激灵,再看向裴妙德核善的目光,顿觉不妙。

“本宫知你性子疲怠,特地派人盯住你一举一动,这些日你都在后花园戏耍,哪里来的时间读书习字,更不要说时论,还想着蒙混过关!”

裴妙德的目光在殿中四下打量,熟悉的情景顿时让裴度隐隐觉得臀处已经开始痛起来。

“父王饶命!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度一个鹞子翻身干脆利落地跪在裴妙德的跟前,端是摆出一副老实的模样。

虎头虎脑倒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在里面。

毕竟是独子,裴妙德又如何能真的铁石心肠收拾他一顿。

“你且起来,这回看在馊主意是你娘出的份儿上,姑且就饶了你,不过下次若是还敢如这般怠慢的话,就莫要怪为父不讲情面。”

“回去将大学抄十遍,可记仔细了?”

《大学》全篇不过两千字,十遍也就是两万多字,已经可以说是高举轻放了。

裴度却苦着张脸,要他抄经义,还不如让他挨顿竹板炒肉呢!

毕竟虎毒不食子,父王再怎么气愤,难道还能将他打死不成,总好过抄书这种折磨人的苦差!

“孩儿谨记。”

果然,事后还得去找王祖母去哭诉,争取免去几遍抄写。

裴度心里打起小九九。

“找你祖母也没有用。”

果然知子莫若父。

裴度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像极了一只打了败仗的公鸡,再也不复方才那股积极劲儿。

至于太子妃,讪讪地迎上裴妙德的眼神。

云瑶灵机一动突然朝一旁的女官吩咐道。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不快去让御膳房将席面呈上来,殿下忙了一天,一点眼力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