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避开那天。

玩到晚上十点林荣说他下了,余野说好,两人说晚安后同时下了线。

下线后的余野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躺下,手抵在额头上。失落和难过还是会有一点的,尽管再怎么安慰自己还是朋友,可只要断头刀还悬在脖子上一天,余野就不会安宁。

只有达摩克斯剑真正落下,余野才会安心,因为没有期盼就不会不安。

余野觉得自己像一个荒漠里的旅人,徬徨的前行在未知的黄沙里,一直走或许是绿洲或许等待的是死亡,而林荣就是那个裁决者。

余野在焦躁不安林荣也是,他不敢承认自己对一个小六岁的孩子心动了,他一直把他当弟弟看,但他现在又觉得那些纵容都没了理由。弟弟不是一切的借口,他纵容余野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心动在里面吗?如果仅仅只是弟弟,那么他那天迫不及待的相见余野的心情又怎么解释呢?

林荣觉得自己栽了,这比第一次弄的一个项目被否决之后的心情还要难受,他甚至忍不住想,自己对余野心动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并没有有过对某个人心悸的表现,除了余野。这一点也不科学,林荣想不明白,他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怎么独独只对余野动心,甚至一下子就把自己变成了同性恋。

他敢对天发誓,他在看到齐桉和他男朋友在一起的样子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这方面的迹象。

所以这是无可解了?

成年人的世界无法想少年那般简单直接,他们总是有各种顾虑,习惯于掌控一切因素,他们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一切行为背后都应该存在合理的解释,但事实就是林荣想了又想,甚至这几天工作都有点走神,被秘书提醒了几次,甚至还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休假?

林荣想不通,只好对秘书说自己没事,收起心思把注意力全放在工作上。直到今晚余野来找他玩游戏,林荣看着余野一次又一次的来上路支援,帮他抓了一次又一次的芈月,小孩甚至不顾自己的中路。

一直一致的跟着他,他去哪他就去哪,小妲己跟着魁梧的吕布身边,竟真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林荣甚至幼稚的玩了个小把戏,他故意突然回头假装往回走,余野没来得急刹住,反应过来立马跟上,然后林荣又再次回头往原路线走,余野立马又跟上。

林荣觉得余野真有意思,又立马顿住,似乎好像他总觉得余野有意思,忍不住想去逗他。

所以有些心动早就到来,只是你从未发现。它静悄悄的埋下一颗种子,只等它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等你发现的时候,你的身体早就代替你自己的心作出你自己都没预料到的举动。

爱早已到来。

林荣突然想笑,感叹自己越活越糊涂,明明就是那么简单的道理偏偏纠结了这么久。小孩的心思那么明显了,自己却是一直会错意,总是把它们带到另一头去,却没想到搞来搞去原来是个南辕北辙,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想清楚了事情就好办了,林荣思考该如何和自己小六岁的男朋友相处?自己年纪大了,有些思想的确是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如今一代更比一代强,如果自己不更新换代,恐怕有一天会出现和男朋友无法沟通的情况啊,该怎么办呢?

林荣一直思考到迷迷糊糊睡着。

这一晚上两个人都以不同的心思达到

了一起忧虑不安的睡去,或许也正是如此,所以他们天生绝配。

元旦那天余野去了陈清杨家里。

余野和陈清杨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去楼上找陈清杨,陈清杨正在房间里玩游戏机,游戏机连在电视上,电视内花花绿绿的,各种音效特效混在一起。

余野一屁股坐到陈清杨旁边,正打得火热朝天的陈清杨突然发现身边一暗转头一看,“嘿,野哥?”

余野嗯了一声拿起另外一个游戏机跟他一起玩。

陈清杨很高兴,边打边问:“你怎么来了啊,都不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