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堂是村里会计,不过平时不怎么说话,他的话,好像都被他媳妇王秀菊说光了,不过现在,他还是搭了一句腔:“家里养的兔子,还分什么谁的,不就是兔子。”

王秀菊:“就是,谁规定这兔子是你的?荣棠是家里男人,他是当家的,我和他说了宰这只兔子,他也没说不行啊!”

小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通人性,听到这个,在冬麦怀里瑟瑟发抖,小腿儿一直颤。

冬麦便觉得这兔子很可怜,兔子是畜生,被人养着,什么时候被宰杀了由不得自己,但是自己也可怜,自己是女人,嫁到别人家,别人怎么作践,也由不得自己。

其实她也知道,农村人,养了兔子,十有八九要宰,可是这一刻,她骨子里藏着的叛逆和倔强全都被激发出来,她就是要护着这只兔子,这简直比她的亲人还要亲,他们凭什么宰杀她的兔子吃肉。

她甚至觉得,自己要和这只兔子同生共死!谁宰这只兔子,她就宰谁!

冬麦抱着这只兔子:“林荣棠呢?”

她这话刚出,林荣棠进院子里,怀里抱着柴火,冬麦顿时明白了,他这是抱来了炖兔子用的柴火?

林荣棠看到冬麦,一愣,他觉得冬麦杀气腾腾的,他没见过这样的冬麦。

冬麦抱着兔子,问林荣棠:“荣棠,这兔子我一直养着,养着挺好,爹娘说想宰了吃肉,我不想把它杀了,可以吗?”

林荣棠犹豫了。

王秀菊马上道:“就一只兔子,还不想杀?这不是挺肥的吗?怎么就不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