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冬麦算了算,朋友亲戚族人大概得有五六十人,一桌如果坐十二个人,这就大概是五桌,五桌的话,除去凉切凉拌,也就大概五十道菜,冬麦一个人就能做,到时候请几个小工打下手就可以了。

王书记听着,觉得还不错,又商量了下价钱,说是给三十块的报酬,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比不了老路那里,财大气粗。”

冬麦倒是觉得还不错,也就五桌而已,而且办好了的话,说出去她也是帮王书记办过婚宴的人了,人家吃得好,总有人来找。

再说三十块已经不少了。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王书记就和沈烈顺嘴说几句话,问起来沈烈要贷款的事。

沈烈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想着进梳棉机来,改造梳绒机。

王书记一听,特别有兴趣:“这如果能改造成,那敢情好,这梳绒机太贵了,三四万一台,你说谁卖得起?前几天咱们社办厂子的老胡还在这里跟我抱怨,说是现在社办的厂子没法干了!”

沈烈一听,便道:“自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社办企业是不好干,现在都是勉强维持着吧?”

社办企业,也就是社队企业,说起来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公社工业化,于是各农村人民公社和生产大队就开始办集体所有制的企业,但是这几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社办企业的人心就散了,村里农民有些干工副业的能人,人家都跑出去单干了,比如像路奎军这种,就是其中的领军人,而像路奎军这种先富裕起来的,又带动别的村民,开始搞“户联合”,利用原来社办企业的那摊子资源,自己搞个体企业或者户联合企业。

这么一来,社办企业就更显衰落了。

提起这个,王书记就开始倒苦水了:“可不是嘛,咱们公社里的老胡,那次老路弟弟结婚,咱不是一起吃饭了吗?现在是要资源没资源,要人没人,前一段,咱说可以投入一些资金让他干啊,可是现在大家都眼瞅着搞羊绒加工,羊绒加工要梳绒机,咱们是社办企业,要想搞梳绒机,一台不行,总得来几台,三台梳绒机就是十万块,这怎么搞?搞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