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快要停歇,顾沉音听着这番话,眼眶一热,鼻子忍不住的酸楚,二十几年来,自己被最亲的人弃于深山,被日夜思念的人骗去一条命,但从来没有人挡在自己身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顾沉音忍不住低头,借着擦雨,快快用手背抹了下眼角,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这模样。

“这……”山主也有些为难,“这顾沉音下手,确实也重了些,容长老你偏袒弟子,也不能偏到这个份上。”

“山主。”顾沉音低身行礼,“我有话说。”

“好,你说。”山主点头。

“首先,此人和我积怨已深,我毫不怀疑,他完全能做出将我推下南柯台的举动来,所以我才先发制人。”顾沉音眼神诚恳,“山主您或许不知,我已在栖道山上住了十年,不过那时,我无法聚气,也无法修炼。”

“那人是外门巡逻弟子,每逢他巡逻之时,就会专门堵我在道上,抢我的灵石,没有灵石,就抢我辛苦采集的露水,护着不给,就会对我拳打脚踢。”顾沉音眼中含着许些水汽,“欺辱抢劫同门,此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为何不禀告容长老为你做主?”门主听后,也忍不住蹙眉。

头顶灵云散去,日光明媚如常,许些吸收灵雨的弟子也回过神来,站起身看向玉台。

“当时弟子的师父,并非容长老。”顾沉音垂眸,掩饰心中难受。

“那是……”山主疑惑转头。

“你……你为何从不向我提起一字!”玄墨上前一步,眼睛发红,袖中拳头紧捏。

“伤哪怕在我脸上,你也视若无睹。”顾沉音冷冷抬头,“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若是有容长老一分对我的关怀,我至今还在那草棚里,天天做着有你的美梦。

“我……我也是在意……”

顾沉音看着不远处那眼眶发红的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曾经我误摘容长老一枚灵果,你可有半分维护我?

当年秋长老为让你收下叶寄秋,故意用探宝灵鸾陷害我,你丢下一句生死不论,我险些死在刑房,你在哪?

你被年蛟所伤,我情愿换血求你一安,你嫌我人贱,不愿尝试,与叶寄秋合谋,骗我送命给刳腹铃医时,你可有半分羞愧之心?

玄墨长老,你凭什么说“在意”两字?”

上下哗然,被掩盖的事情明晃晃展露出来后,总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是曾经倾慕与你,但今日今时,你不配再当我师尊,你也不配来阻拦我拜入容长老门下。”顾沉音几乎是用尽全力说出这这番话,或是太过激动,脑子嗡鸣一片,眼前的众人似乎也抽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