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璎停住了脚步，看着他朝面前幽深的夜色抬起了手。

一时间无数滴血珠从满地的尸首上浮了出来，不光是这里，更多的血滴也迅速从城中各处飘来，争先恐后一般地钻进了少年的身体里。

那是段元分给了城中人的龙血。

今日一战，城中死了不少人，龙血是无法再死去之人身上起作用的，也是最容易被江灼雪收回来的东西。

至于其他还活着的人，留下那些龙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少年暗暗在心中发笑。

他那先前还残留细微伤口的手指，瞬间就全部愈合，恢复到了从前光洁无暇的样子。惹得桑璎的眼神也停留了几瞬。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默默将双手拢在了袖子里，“走吧。”

桑璎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忽然的动作是为何。

“他这是害羞了，毕竟哪个女修跟你似的，直直地盯着人家手指看啊？”桑璎的念头刚浮现出来，便有一道声音给了她回答。

她的眼睛控制不住地亮起，连情绪都活跃了起来：“顾殊，你醒了！”

“哼，自然是醒了，不然怎么知道你这么大胆，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剑气在玉坠里嘟囔个不停，他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撑不住这充裕的灵气，又从断天河那儿获得了不少益处。

顾殊被这么多好东西砸中脑袋，只能赶忙重新闭关去，好消化掉这些能量。

结果等他再醒过来，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子。桑璎不知为何跑到了藏冥界不说，连江灼雪那坏东西都缩小了不少。

对于桑璎这惹事的能耐，顾殊也算是有了清晰的认识。

“此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等我找到了落脚地，我再同你说说吧。”桑璎在脑袋里面与顾殊交流着。

顾殊自然看得出如今环境不大对，连那个从前对着桑璎黏糊到不行的江灼雪，都显得万分古怪，他自然也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