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数了数,这一场算上自己,一共有十个主播。
不知道是新手比较少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此刻周围倒没有出现以往每次刚到现场时候的哭泣叫骂声。
只有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的声音。
安燃发现队伍里还有个大鼻子蓝眼睛的老外。
老外显然是新手,一脸惊慌,茫然无助:“谁能高素窝(告诉我),whe
e a i?”
他的中文虽然磕磕绊绊,还混着英文,不过好歹能听懂。
旁边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说道:“这里是惊悚直播的世界,你被选中参加直播了。”
男人戴着厚厚的框架眼镜,穿着中山装,看上去像旧时学堂里的教书先生。
他身旁站着一个中年女人,也戴着眼镜,脸色很不好看。
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低声说了句什么。
女人点点头,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
安燃微微垂眸,有些感慨。
直播世界里的患难情侣,往往是同人不同命。
就像欢特乐园那一场的魏军和庞丽,大难临头各自飞。又或者像她和陆烬,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不知道眼前这对中年夫妻,会有什么样的宿命。
安燃不由得多想了一会儿。
这时候,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运动装的年轻女人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然后走到一个又瘦又小、容貌有些猥琐的男人跟前。
“过来!”她面无表情地朝男人说了一句。
男人似乎才从惊恐中回过神儿来,赶紧从角落里站起来,跟在了大波浪身后。
安燃感觉这一场与以有点往不同,人群中好像没有人愿意做领队。
这时候,大个子老外又凑到中山装男人跟前:“歇歇尼,但是,窝嗨湿不明白刀低发生了身么!”
男人又简单地跟他说了两句,老外似乎是听懂了,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