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懒地起身，他匆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他一怔，侧脸开始隐隐发热。

“你瘦了。”我心疼地看他，人间历劫，也是让他经历各种痛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这每一样苦，他都会经历，这每一种痛，都会伤他的心。

我希望他能知道凡人的苦，希望他能为神时，不要对他们再那么无情。

“刑姑娘，你醉了。”他轻轻地，拿下了我抚他侧脸的手，却是握在了手中，再也没有放开。

我看着他依然侧开的脸，邪邪地笑了：“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拧了拧眉，倏然握紧了我的手：“我不想失控。”

“哼……”我再次单手支脸，酒醉地看他，“你未曾酒醉，怎会失控？而且……你不怕我吗？”

他一怔，下意识看向了我的手，秋风瑟瑟吹过，立刻在我的手背又留下一道裂痕。

他一惊，却没有怕得丢开我的手，而是目露一丝疼惜，匆匆看向一边的茶壶，然后，他学着凤麟也打开茶盖沾了点水，轻轻地，抹在了我的手背上，然后，看着我的手背，再次失了神：“不知为何，我不怕姑娘。”他抬眸看向我，终于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依然是深邃的，无惧的视线，“无论姑娘是精是怪，紫垣，都不会负了姑娘。”

“负？”我坏坏地扬唇，“哪个负？负情的负？还是负义的负？”

紫垣的脸上，立时划过一抹窘迫，他匆匆放开我的手再次侧开脸：“姑娘真心助紫垣，紫垣当然不会负情负义。”

我好玩地看着他，他的侧脸在月色下再次浮起一丝薄红。

他似是变得有些心烦气躁，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后他看向周围：“凤麟呢？”

“去监视玄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