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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点小脾气在越宁眼里并不比一只野狗更有威胁:“正经马克思主义哲学。”

“啥玩意儿?”小何医生有点懵。

越宁松松地往床头一靠,平平板板地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要是小胡老师什么什么都靠小何医生家的关系解决,即使小何医生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在这段关系里,小胡老师也是处于一个依附的位置。这并不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现代家庭关系。他这么着急借机把小胡老师弄到县里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村里少有能跟小胡老师有精神交流的男青年,结婚,还是找有共同语言的人比较好。现在看起来胡、何二人有那么点苗头,想要有正常、健康的发展,至少双方的社会地位不能差得太远。

再者,万一两人最后分手了,这事儿要怎么算呢?所以小胡老师不能靠小何医生的关系调动工作。

小何医生的怒火被一盆冰水浇灭了,沉默了片刻,问道:“她特单纯一人,这些是你想的吧?”

越宁笑了笑:“这还用想?我们思想政治书上明白写着的。老师得靠自己进了城,才能有光明未来。”

合着你还是个好学生啊!小何医生心里感觉怪怪的,又为刚才阴暗揣测越宁的抱有歉意,没话找话地道:“那你呢?想怎么办?真去福利院?”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将越宁当成年人对待了。

越宁无所谓道:“看能不能找人挂个名收养我,没人我就呆福利院。”

小何医生更不好意思了:“那个,要不……”他试探地道,“我给你想想办法?”

“别,我年纪大了,没什么人愿意的,都怕养不熟呢。他们愿意,我还不一定愿意呢。别打我主意啊,真想成事儿,你对胡老师好就行了。”

小何医生脸上一红,不自觉地挺胸抬头:“这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