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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家有恶夫 容黎 1238 字 2022-11-24

出远门还是轻车简从的好,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们都知道陆哥不喜欢被无关紧要的事拖累,方才不是怕那些人,不过是将那辆碍眼的马车想办法送走而已。过了吉县就进入了北疆,意味着太平不在,他们随时可能遇到凶徒,所有人的心都不觉中提起来。陆哥吩咐过暂时先不亮刀,待到了不得不动手的时候再说。

敌众我寡,硬碰硬自然不是上计,不过对一些不成气候的自然是直接上拳头最好,一次将人揍怕了,往后也省劲些。所以程二公子这一路看了不少热血沸腾的打斗,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像是夜间饥肠辘辘的饿狼,扼住对方的咽喉再不会松手,除非那些人讨饶。

兄弟们都期盼着能将这条路走顺,官府不插手,靠的都是各自本事,如此已然省了不少力气,他们打算将北疆这条线当作打开路子的第一步,就要比别人更凶狠更不怕死,毕竟与他们这些拿命出来搏的人,哪顾得上什么善恶和害怕?

程连对大尧的话心生不满,可也没说什么,一开始就因为一辆马车被人盯上,如果下一伙人盯上的是程家的货那可怎么好?这批货是费了大笔银子购置齐的,若是便宜了别人……他现在能仰仗的只有这些一个个看起来凶恶又浑身是力气的人。

赶了半个月的路,一路上连个能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啃干馍喝冷水,到了晚上寒风阵阵,只得找个背风的地儿,几个人围着火堆挤在一起才稍稍觉得暖和,陆良带的这些人都很自觉的分开时辰盯着货物,甚至比军营里的将士都有规矩。

酷寒极为折磨人,风雪无情,程连还是第一次尝这等苦楚,他缩着身子直嚷冷,而陆良那个让人看不懂的人总是身姿笔挺,明明疲惫的眼窝下都泛青了,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突然听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威严,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更是紧追而来:“马上就要到银州了,过了银州便是蒙城,都精神些,前面遇到的都是些小杂碎不足为惧,去蒙城的路上只怕没这么容易应对了。今儿找处地方好好歇歇脚,养足了精神,过了最后一关兄弟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其实北疆因为战乱鲜少有商人在踏足,能吃上肉的劫匪也不过那么几个,拼的就是谁能耐让不怕死的人吐出银子来。果然不出陆良所料,他们在去蒙城必经的西陵山路上被一帮胡子拉碴,身量壮实的七八个汉子给截了去路。心里早就有底,几人脸上并未见有半分慌张,陆良看到站在为首道疤脸身边瘦得跟尖嘴猴腮的男人时忍不住笑出来:“原来是前些日子被我打断腿的大哥啊?怎么不多养养伤?这么费劲的搬个救兵来,接好的腿可别错了位。”

男人被陆良嘲讽的语气给逼急了,指着双手抱胸的陆良气急败坏的骂:“少他娘的得意了,那天兄弟们失大意让你们这帮孙子们抢了先,不然早把你们打的屁滚尿流。大哥,就是这个小子在咱们地头上横行霸道,大哥手下的那帮兄弟们都在他们手上吃了亏,这一次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陆良坚毅好看的下巴抬起,已经大半个月未清理过自己,此时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更有几分痞气。大尧在一旁看得好笑不已,真不知道这世上的人是不是一个个都变窝囊了,这些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都能把他们吓成那个德行,戳了戳身边的人说:“那人也和你一样脸上有块刀疤,一左一右倒是挺有缘份的。”

陆良看了他一眼,大尧顿时不敢在胡闹,往后退了两步,摩拳擦掌等着动手。

尖嘴猴腮的男人招了招手从暗处又钻出几个人来,虽说拿着发出刺眼寒光的大刀,不过从躲闪的眼和握着刀柄颤抖的手来看,不过是些才入行的生手而已。

陆良从这些比自己小的人身上看到了吃不饱穿不暖的窘迫和对死亡的畏惧,心里忍不住一阵叹息,在银州就听说附近几个县的男人都被征去军营里了,而那些有胆色的却去山上落草为寇,想来这些人就是了。

为首的刀疤男人面色平静地打量陆良一眼,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想趁乱发财的人来了不少,却没几个能过了银州的,你们倒是让我佩服。瞧得出来,你们也都是穷苦人,日子本就不好过,我也不想看见身边的人都变成缺胳膊断腿的。我看你这小子一身硬气,像个领头的,倒是合我胃口,这样吧,咱们来比划比划,你要是能打得过我,我就放你们过去,但凡在我的地头,绝不会有人拦着你们,怎么样?”

他身边的男人赶忙开口:“大哥,怎么这么便宜他们?要我说就该让他们将性命交代在这里,我看清了马车上装的都是好东西,丝绸锦缎,还有不少富贵人把玩的小物件,咱们拿回去不是正好给兄弟们做新衣裳穿?”

刀疤男呵斥道:“闭嘴,一边待着去。今儿大爷心情好,就想玩玩,由得你在一边多嘴?”

程连看了眼那个块头比陆良结实几倍的男人,皱着眉头说:“陆良,你这么瘦,我看他一只手就能把你扔出去。”

陆良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地应道:“成,依你的话办就是。”

此时风刮得正猛,北疆的风里总是夹裹着沙尘,若是猛些吃一嘴土都是常有的事。众人腾出了块空地,跟随陆良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顺利离开这里到达蒙城的唯一办法,所有他们都退后静静地看着。

陆良的个子要比这个男人高出很多,却没有他膀大腰圆,看着就是一身蛮力。真正过起招来,陆良招招落下风,被这个男人身上的力气带着乱走,虽说勉强撑得住,可是他额上涌出来的汗水告诉一旁观战的人们他是有多不容易。

这些贼匪聚在一起指指点点还笑得很大声,大尧心底的火气蓦地窜起来,撸起袖子骂道:“他娘的,欺负我陆哥,怎么得也得和我这大块头动手才对,陆哥要是伤了半点,老子放火烧了这座山,一个都他娘的别想活。”

陆良向来耳力好,听大尧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来,刀疤男皱眉骂:“还有心思听人说笑,看来不扭断你的脖子你就不知道怕。”

众人眼看着刀疤男伸手要掐陆良的脖子,却见处处挨打的陆良突然一个转身灵活地从他的桎梏中抽身出来,像是在告诉众人方才不过是一场试探,只见陆良三步并作两步转到道疤脸的身后,在他要转身时,微弯身子,在人们未曾注意时单手卡着他脆弱的喉咙。

陆良使了十分的力气,隔断了刀疤男的呼吸,只是这人力气依旧很大,抓着陆良肩膀的手同样使了不小的力气,陆良待他两眼翻白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才抽身出来,一脚踹在他心窝,刀疤男顺势向后倒去,颇为狼狈地大口吸气。

陆良揉着被这人抓疼的胳膊笑道:“我家中还有美娇娘等着,我可舍不得将性命交代在这里,我瞧你招招都坦荡,想来是个正派人,方才的话该是不会反悔罢?”说着看向那个被他打断的男人,轻蔑道:“爷要是想杀你,就不会打断你的腿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