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个乖孩子!”秦氏也是笑道:“每次见到我都是客气有礼,颍州特产的绫罗锦缎也是一匹一匹地往府里送;知道老爷喜欢茶,回回来了都不忘拿些茶叶,泡茶的手艺也是一绝!就连阿钰都对他赞叹有加呢!”

“哦?”老太太有些惊奇,她这孙子是什么性子她在清楚不过,表面温温和和,实则自视甚高,骄傲非凡,能让他夸赞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啊!

“看来这顾家孩子的确是个好的。”

“可不是嘛!”

钟闻月有些愕然的看着家人们纷纷倒戈,替那个顾卿流说好话,一时心绪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顾卿流暗地里竟然做了那么多,又是讨好钟父钟母,又是到老太太面前尽孝,就连一向嘴硬的钟闻钰都说不出他半句不好。

而唯一还在苦苦抵抗的她,显得格外的孤立无援。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她:“阿满觉着怎么样啊?”

钟闻月眨眨眼,装不懂:“什么怎么样啊?”

秦氏急道:“你心里觉着怎么样!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就算了,这都是自家人,但说无妨。”

钟闻月顶着四双灼灼的目光,有些受不了的转过头,嘟囔道:“哎呀娘!您不是说了让我不用急着考虑那些事的嘛?怎么又来催我?”

“你这孩子!”秦氏有些不高兴:“娘不是见你对他也有意才问的嘛!更何况那么好一孩子,要是错过岂不是可惜了?”

钟闻月看着钟闻钰一副看好戏的眼神,张张嘴,想问他们究竟知不知道顾卿流的身份,但现在说这话又好像有些破坏气愤,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匆匆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道:“我有些乏了,爹,娘,祖母,阿满就先退下了。”

说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转身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

“这丫头!”秦氏笑骂道,无奈的摇摇头。

老太太呵呵笑着,沧桑的眸子中满是慈祥。

回到了清溪院后,钟闻月思绪还是有些混乱。

她坐在庭院中的桌子上,静静地抱着一杯茶,眼神莫名。

秦氏说的不错,她的确是对顾卿流有意,一个俊美不凡,温柔相待又极为贴心对你一心一意的的男子,很少有人会不动心。

就算是前世,楚霄热烈追求的她的时候也没有对她这么上心过,还考虑到了她的家人。

——毕竟前世侯夫人可是一直嫌弃他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嫁到侯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学规矩学礼仪,以免给安平侯府丢脸。

但有意也仅仅只是有意,钟闻月早就过了被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自己卖了的年纪了。

她轻叹一口气,正感觉无所适从,就听见院外传来闲闲的一道声音:

“你不过就是担心他身份尊贵,怕日后过的不自在罢了。”

钟闻月扭头看去:“怎么,你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钟闻钰很干脆地道,他走到钟闻月身前坐下,拿起一个被子,抿了一口茶,道:“但他就算是天潢贵胄又如何?你也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我跟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