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道:“孩子不好都是我的错!侯爷又何时教养过他们?整日里只知道钻营媚上,又何尝管过阿霄和阿音的事?”

侯爷气急:“我钻营媚上?我要是不钻营媚上哪来的你侯夫人的好日子?真当你这么些年的荣华富贵是大水冲来的不成?!”

他挥袖转身离去,还道:“当年若不是你善妒成性,我的儿子又怎么好好的夭折?若是他还活着,怎么也比这么个不成器的混账强!”

侯夫人脸色煞白,脚下一个不稳,瘫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她喃喃道:“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娘?!”楚音这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委屈,忙凑近侯夫人的身边,焦急地问道:“娘你怎么了,您没事吧?”

侯夫人没看楚音,忽地癫狂大笑道:“是!是我把他弄死的又如何?就算你再不甘心,他也已经死了!你这辈子只会有阿霄一个儿子!”

楚音被她这副癫狂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中皆是惊惧。

一旁的楚霄见着自己向来高贵优雅的母亲这般模样,忽地感觉好笑,为他前世糊涂的一生。

他以为的温和端庄的母亲是个疯婆子,手上还有人命;他以为的高大威严的父亲是个钻营媚上辱骂妻儿的人;他以为的乖巧懂事的妹妹却当众说出那么一番话。

那他的妻子呢?他以为的有母亲疼宠、妹妹尊敬的妻子,在这侯府中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他迷迷糊糊的想起来,刚成婚不久,钟闻月似乎的确对自己提起过楚音对她有意见,但楚音在自己面前素来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楚霄也只当是钟闻月自己的错觉,还训斥了她两句。现在看来,仅仅只同钟闻月见过一次面的楚音就如此出言辱骂她,前世的楚音,是真的喜欢她吗?

楚霄突然有些茫然。他上一辈子,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

“娘!娘!”楚音哭着唤着癫疯大笑的母亲,一边看着楚霄大喊道:“阿兄,你快来看看娘啊!快去让人请个大夫啊!”

楚霄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只默默地起身,往外走去,临到门前,他又停止脚步,在楚音希冀的眼神中平淡无波道:“安平侯府同淮南王妃没有任何关系,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侮辱淮南王妃的话。”

他话落,转身就离开了,唯余一脸僵硬的楚音站在原地,看了看侯夫人,又看了看一边垂手不语的侍女们,鼻子一酸,猛地哭了出来。

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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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闻月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她自是不知晓。安阳的马车经过淮南王府就将她放了下来,另一匹马车上的兰衣也是同时下来。

几人刚一进王府大门,就见管家在那笑眯眯地等着,见着她,忙小趋上前道:“王爷就料到了王妃快回来了,特命奴才在这儿等着呢!”

钟闻月心里一暖,问道:“王爷呢?”

“家中来了两位公子,王爷正在书房待客呢!”管家不远不近的跟在钟闻月身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