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十二年,辽国来犯……

天元十四年,淮南王率兵出征……

天元十八年初,宣仪长公主毒杀辽国皇室;同年二月,大败辽国……

……

天元十八年春,淮南王班师回朝。

顾卿流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看过去,心中的震撼一点都不少,他神色复杂道:“这是……”他心下已经十分明了。

钟闻月微微一笑,轻声道:“人为的事情或许会有改变,但这些大事和一些天灾想来也不是我一朝重生就能改变的。”

就像是景王造反那件事一样,前世的景王得到了那批金矿,有足够的财力为自己的野心浦路,但现在的景王确实没能拿到那批金矿,拿在前世的那个时间,他还会造反吗?钟闻月说不准。

她顿了顿,看着顾卿流,又道:“我有幸重来这一回,自是希望能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感激上天的恩情。”

重来一回,她尽力避免一些可能会发生的悲剧,或者将那些悲剧的损失降到最大,一来,是感念上天的恩情,多行好事;二来……

也是因为如今她身为淮南王妃,她的丈夫是淮南王,当今圣上的亲第,肩上担着的,说是整个大齐的责任也不为过。

她自是不希望那些天灾人祸再如前世一般,惹得无数百姓殒命,无数的家庭流离失所。

顾卿流深吸一口气,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这些事,以后有我帮你扛着。”

一个人的重生,换取的是无数人的康健,是无数家庭的团圆,是整个大齐的国泰民安!

顾卿流此时才算真正明白,她之前总是会时不时的露出那种忧愁的表情是为何了。

因为她一直把那么艰巨的任务担在自己身上。

他道:“以后这些事你不用再操心,我自会同皇兄说,还有朝中的文武百官,总不会干吃不干活的。”

钟闻月笑了笑,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她道:“我前世的活动范围也就那么大,许多事知道也是稀里糊涂的,除却我写的那些事,可能还有一些事,只不过没传到京城,没传到我耳朵里。”

她想了想,一时有些愧疚,自己前世怎么就一直局限于安平侯府那一亩三分地呢?若是能多出来走走,说不定就能了解到更多有用的事情。

“——要不你去问问楚霄?他时常流连在外,知道的想来也比我多,你去问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她劝道。

顾卿流眉头一皱,似乎很是不情不愿,但对上钟闻月清浅的眸子,心又顿时软了下来,他轻笑道:“我晓得了。”他在她的乌发上轻轻落下一吻,“这些事我会跟皇兄和朝中文武百官商议,你呀,就放宽心。”

钟闻月在他怀里蹭了蹭,而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头道:“——对了,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是最近会发生的。”

顾卿流挑挑眉头:“什么事?”

钟闻月咬咬牙:“今年六月,青阳府那边会下一场暴雨,进而引发山洪,引得数百人葬身与那山洪之中。”

她又道:“前世这个时候,青阳府知府还是周大人,这件事一下来,直接传到了陛下的耳朵中,陛下震怒,将周大人贬到了南蛮地区。而现在我已经听云茴说过,皇兄原本就有意将周大人调到南蛮,才知可能是我不了解事情的起因,但无论怎么样,这场洪灾怕是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