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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那条绸布带子,就永永远远地系在了观澜的眉眼间。

他观澜有何过错,竟被处以这般残酷的割舌剜目之刑?谁让他的眉眼,与贤王心头之人有几分相似呢?谁允许他相似了?他敢!

谁也不能与他相似!

何况是观澜这等风尘之人!

上元节那日,太子派人来贤王府传话,说得了一个妙人,邀王爷来宫中一同玩赏。

何等妙人,他贤王没见过?在他心里,一等一的人物,自然是太子本人,哪有理由不进宫一道儿过上元节?

贤王心下欢喜,坐在轿子里掀起帘子往外瞧,临近黄昏,积雪初融,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今夜有上元灯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摆摊儿的自然不会错过做生意的好时机,热闹非凡。

贤王目光一凝,停在了一处卖花灯小饰品的摊子前。轿子停下,贤王在随侍耳边低语两句,不多时,随侍麻利地提了两盏玉兔纸灯回来。

“王爷,那老头儿说,这对兔子纸灯是有名儿的,叫朝朝暮暮灯。”

贤王仔细瞧了片刻,这对兔儿拳头大小,一只脚扑朔耳竖起,一只目迷离拉怂着耳朵,才问道:“这两只纸兔子,是雌雄一对儿?”

随侍愣了愣,不知王爷有何用意,呆呆地点了点头。

贤王道:“去把这只母的换掉,换只公的来。”

随侍恍然大悟,这小王爷,可是个断袖啊!

贤王将两盏玉兔纸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嘴角浅浅的噙着笑,虽然是粗陋玩意儿,但看着却有趣,心想,他这太子哥哥整日被困在宫中,鲜少出宫游玩,看到宫外集市上的小玩意儿一定会欢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