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儿幼年时在谢家的地位连最下等的灵奴都不如, 吃不饱穿不暖被辱骂受刑是常事, 身子也比寻常孩子单薄瘦小许多, 手足上爬满青紫发黑的冻疮,瞧得谢爻一阵柔软的心疼。

小小的嘴唇抿了抿,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波澜:“冷,可不可以抱抱我?”

谢爻笑了,毫不迟疑的张开手臂,才发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九叔身上都是水,抱你更冷了。”

纤瘦的手指拽着衣角:“侄儿不怕。”

谢爻面上的笑更深了,似发问又似自语:“砚儿, 你小时候也这么能撒娇的么?”

如此说着, 谢爻将小砚儿拥入怀中, 清瘦的脊背隔着衣料都硌人。

小砚儿如奶猫般在他肩窝处蹭了蹭, 微热的鼻息缠在脖子上:“九叔,我可以把手放在你衣襟里取暖么?”

谢爻嗤的一声笑了:“九叔的身体比你还冷呢。”

小砚儿对九叔的话恍若未闻,一双干瘦的小手活鱼般窜了进来, 谢爻被他挠得一阵痒痒,笑微微的:“砚儿,别——”

一句别闹还未来得及说,谢爻面色一凝,血色一点点褪去,忍耐剧痛的灰败之色渐渐蔓延开来。

小砚儿的手指在他心口处如锋利的刀子直刺而入,没入皮肉触及肋骨:“九叔,我想要你的心。”

“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