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继续轻声说:“一个小女孩,为了拯救朋友,到教皇面前检举揭发——多么感人的剧本。但她一个没有权势的女孩,是怎么通过筛选走到我面前的?”
教堂的负责人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失踪的女孩得罪弗朗索瓦公爵,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的确不是合适的被教皇接见的人选,那珍妮是怎么通过筛选见到他的?是谁要借她的手揭发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的仇人?还是他的仇人?
那个人想看他和弗朗索瓦对上?
还是说想要翡冷翠与加莱对立?
他的思绪如同狂风席卷,密集的蛛网从珍妮身上排布出去,拉斐尔面色沉凝,像是要透过那个单薄瘦弱的女孩,看见她身后的重重阴谋。
费兰特僵硬地站在那里,疯狂地思索,被发现了吗?他只是在名单上改了一笔,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就算之后发现了名单异常,也追查不到他身上。
“您的意思是……”他再次开口试探。
拉斐尔停顿了一会儿,果决地回答:“什么都不做。”
费兰特的手顿时僵硬住了,他盯着背对着他的人,喃喃问:“什么……都不做?”
那些受苦的孩子,那些苍白死青的尸体,那些受尽折磨死去的人们,那些等待着、呼喊着、祈求着圣人向他们伸出手的人们……
行走在人间的圣人拒绝了他们的哀求。
费兰特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即将崩塌。
拉斐尔感觉那双温热的手好像失去了温度,于是疑惑地侧过脸看了看费兰特,对上了一个似乎没变又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