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灯照亮的范围有限,胳膊和小腿因为水质差泛起的红到底消退没有现在无法查看。昀舟感觉自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好心过来给鸦透重新上药,却憋了一肚子火。

他松开了捏住鸦透脸的那只手,神色不明地站在床边。

少年腿上还盖着薄毯,因为刚刚乱动蹭掉了一点,昀舟隐晦地扫过那块露出的地方。鸦透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像个毛毛虫一样往昀舟的方向挪动。

“不解释还想蹭过来。”

此时昀舟面无表情,像个格外苛刻的评价员,吝啬地给出自己的评价:“贪心。”

他很少有这种焦躁地感觉,胸腔里憋着一股气让人格外难受。少年的不解释给了太多可以想象的空间,淡金色的眸里翻滚着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格外失控,还会联想到一些更糟糕的事情。

这让昀舟极其厌恶。

他为什么要在意?

这个小鬼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也不喜欢他,所以那丁点的在一只是失误让他过敏之后的愧疚。

黑暗里有谁低声骂了一句:

“烦死了。”

说这话的当事人,却在下一秒蹲了下来,拧开药膏将药重新抹在鸦透的手臂上。

“最后一次。”

……

鸦透真正醒来是在昀舟已经涂完手臂马上要涂小腿的时候。

他在001的狂轰乱炸下终于清醒。

手臂上清清凉凉的,盖住了皮肤的不适,鸦透蹭一下坐起来,迷糊辨认出坐在床尾的那个人。

不再像白天那样一身黑,穿着宽松的衣服,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药膏,正在用指尖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