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捉虫)

莱莱疑惑地看着,明明昨天晚上,还在对赤司那位堂兄冷嘲热讽的父亲,她稍微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地,接过了侍者奉上来的集会邀请函。

黑漆漆的印封上,盖着赤司家族的族徽,火红的颜色,却显得奢华内敛。

莱莱忍不住凑近嗅了嗅。

有一股冷香。

不过,看着里面,那熟悉的字体,妹山塱有点无言。

赤司家是没有佣人了吗……请帖还要少爷亲自写是吧?

老父亲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不过,看着妹山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事情的懵懂样子,妹山塱脆弱的心又有了一点宽慰。

那群人走后不久,大约傍晚时分,属于赤司家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静静地停在了妹山宅的一侧。

因为要参加聚会,妹山莱在妈妈的指导下,换上了静致简约的和服,家里手巧的菲佣,用小巧的花簪为莱莱挽起了头发。

她小小又纤细地站在门口,像一株欲放的粉樱,隐隐能窥见不久后的风华。

上车以后,赤司很自然地递过来一只盒子,因为他的表情依旧,所以妹山莱没有多想,就打开了,结果,莱莱当场愣住了。

“……”

莱莱眨眨眼。

“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观察过了她的表情,赤司有些微笑。

“有这个的话,会很方便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也不至于出手……就送个手机吧?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吗。

莱莱看着盒子里的新款手机,有点懵。

赤司看出她的想法,少年微笑,恰合时宜地打断了妹山莱刚准备说出口的拒绝。

“有手机的话,我想联系你,就可以随时联系了。”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相当明显又直白,可偏偏,妹山莱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那也不可以……”

赤司思忖。

“是不喜欢这样的吗,那么,带你自己去挑怎么样。”

似乎相当的体贴,如果忽略少年语气里,那不容拒绝的态度的话。

不是“算了”,也不是直接收回,而是无论如何,不管何种方式,都要让妹山莱收下的,婉转又坚决的态度。

可开车的司机和保镖一心二用,却都有些匪夷所思了。

赤司少爷,何曾这样自发地退步过。

现在为了这种小事……

“不是不是……”

自己的意思似乎被曲解了?赤司这么聪明,也会听不懂她的话吗。

莱莱顺便拉开了和赤司的距离,她又看了一眼那支手机。

“我挺喜欢的,但是太贵重了,我不可以收。”

自己和赤司也才玩了不到一个月,一来就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觉得很不好。

莱莱的态度很坚决,全在赤司的料想之中。

尽管早有预料,但真正被拒绝的时候,心底流淌着的感觉,果然还是……

“只是一件很小的东西,不必有负担。”

这……

妹山莱蓝色的眼睛一瞬间弯成了月牙。

这就是赤司看起来想了很久的答案吗,说了等于没说呀。

莱莱有些为难地挨近赤司,她粉色的和服布料蹭到了男生裸露的手臂。

“不可以,我爸爸会说我的。”

“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如果想联系我的话……”

她说了这么久,才终于迷迷糊糊摸到了一点问题的核心。

“你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

“……”

大概是没想到,这种小事也会让自己有些在意,赤司心情颇为奇妙,男生垂下红色的眼眸,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么,就暂时放在妹山身上保管好吗。”

这个,不还是一样吗。

在莱莱看来,不管用什么理由,她都是收下了手机呀。

“而且,我并没有给赤司准备礼物。”

妹山莱在座椅上看起来有点羞赧,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考虑的没有男生周全。

等了半天,身旁没有人回应自己,妹山莱有点好奇又茫然地看过去。

赤司白皙如玉的脸,在窗外街灯下忽明忽暗,注视着莱莱的红色眼睛鲜明又温柔。

他整个人似乎都柔和了下来。

在莱莱讶然的表情下,赤司蓦地伸出手,他试探性地抚向了女生的发间。

“簪子,要掉下来了。”

赤司扶正花簪的动作,让莱莱有些怔愣。

不等女生说什么,头顶又响起他清润的嗓音。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把这支簪子作为礼物,送给我吧。”

_

在去参加集会之前,赤司陪着妹山莱,顺路探望了诗织。

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话题,白衬衫的红发少年独自端坐在榻榻米上。

没过一会,莱莱走了过来,她朝赤司伸手。

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床上含笑的母亲,赤司还是从善如流地递过去了一只手。

随后,他白皙的手臂上,就被套进了一个黑色手绳。

妹山莱弯腰端详半天。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要粉色了。”

“黑色好像确实很适合你。”

看不出来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的赤司看了一眼诗织。

“谢谢妈妈。”

诗织摇头。

“这是我和小莱一起做的。”

她苍白的脸上有着少见的红晕,坏心眼地调侃起儿子。

“阿征今天晚上,绝对不可以取下来哦,必须要戴着它。”

赤司略显无奈,却鲜少笑的这么轻松。

“嗯。”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在笑着,可从庄园出来的两个人,脸上却并没有多么舒心的表情。

看出她在想着诗织,赤司微笑着,说起别的话题。

“妹山喜欢茶道吗。”

莱莱摇头。

“我父亲很喜欢。”

“那是自然。”

赤司遥遥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展厅。

“我的母亲,和你的父亲,曾经都是茶道弟子。”

并没有听父亲说起这些事情,莱莱略微茫然地看了一眼赤司。

“母亲很喜欢珍藏茶具。”

茶具大都脆弱,易碎,那些珍贵的茶具,尤其如此。

可是,身为独一无二的赤司夫人,赤司诗织最珍爱的,并不是那

些昂贵的、古老的,可以供她随意把玩的珍贵非常的茶具。

她所珍爱的,是赤司征臣许多年前,亲手为她做的一只普普通通的抹茶杯。

“再多百年悠久又古老的器具碎掉,母亲其实都不会多么心疼。”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