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ecdote

蝴蝶轶事 醇白 3588 字 2023-02-23

只觉得包间里的空调开得好低,她坐在这里冷得胳膊起疙瘩。

岑芙继续刚才没发完的消息。

[我已经到包间里了,给你带了个蛋糕,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等许砚谈回消息再走。

刚发完消息,那边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大冒险抽牌啊!”

“砚哥左边的左边,哦呦!”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岑颂宜,然后开始起哄:“亲一个吧?!”

“亲一个!砚哥你自己摸的牌啊!”

“来个法式的!!又不是外人!”

岑颂宜如轻铃般笑着,虽然害羞,却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准许态度,似乎许砚谈做什么她都愿意配合。

岑芙看着他们,视线落在许砚谈身上,他抽到了这样的牌,却丝毫不慌,仿佛置身于闹剧之外。

许砚谈缓缓望向岑颂宜,接上她投来的目光,就这么不说话光看着。

每一秒的滞缓都能让暧昧气氛往上蒸腾。

当事人没怎么着,旁边看戏起哄的恨不得要原地高|潮了。

许砚谈硬生生是把岑颂宜看得脸颊飞红。

最后,他捞过自己那富士山玻璃杯,倒了60%的威士忌进去,杯底的雪山映出金黄色的夕辉璀璨。

许砚谈捏着杯口,另一条胳膊撑着腿,懒洋洋举起来示意:“罚三个。”

明晃晃地耍赖,也明晃晃地拒绝和岑颂宜当众亲热。

许砚谈这三年传出去的暧昧对象太多了,可没一个敢出去说自己是正牌的。

这里大部分人都认同的一个观点:如果今天许砚谈跟岑颂宜真敢当众接吻,基本属于是官宣了岑颂宜的正牌女友身份。

可惜他没有,却依旧留给岑颂宜一个那么暧昧的对视。

“哎哟!真没意思了啊——”大家嘘他,不过也就让这茬这么过去了,免得岑颂宜脸面上太过不去。

“砚哥还害羞呢!”

“玩什么纯情啊砚哥!”

岑颂宜尴尬地笑了下,靠到后面假装玩手机。

岑芙默默收回视线,朝没人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许砚谈这个人,每一根头发丝都能把她渣得明明白白的

胖猴又喝大了,一喝多了胡咧咧的毛病又开始犯,他不知想起什么,呵呵两声,挎上许砚谈的脖子,跟大家吹:“说到这儿了,给你们说个好玩儿的!”

“上次我跟砚哥在南城迪厅玩呢,我他妈从厕所出来,老远见着有个小辣妞把砚哥摁墙上亲啊。”

众人:啊??

许砚谈还能被人强吻了!?

岑芙在远处用手指玩着蛋糕盒的丝绒带,听见这句心跳瞬间咣当往下摔。

虚汗瞬间从她额头冒了出来,小腿又开始发软。

胖猴一手酒杯拿不稳晃了好几下,根本不管旁边许砚谈已然警告的眼神,啧啧感叹:“那小辣妹是真拿嘴往咱哥脸上撞。”

“看得我肝都颤,乐死我了。”

许砚谈挥开他架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半句话也没回应,只是半不耐烦地撂给他一句:“喝特么点儿酒,瞧这b样。”

胖猴看着他站起来,“我又没说假话,干嘛去你!”

“洗手间,你们玩。”他悠悠飘来一句。

许砚谈走到门口,看着坐在那儿半天现在低着头装看手机的岑芙,挑了挑眉。

手扶在把手上的时候非常轻的,几乎无人察觉地留了句:“在这儿等着我。”

说完他开门出了包间。

岑芙松了口气,扶着胸口抬头,呼吸又立刻停止。

目光所及之处,岑颂宜正挑着疑惑又不厌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一路目光追随着许砚谈出去,所以岑颂宜自然而然地留意到了坐在门口沙发的她。

岑芙抿了抿嘴唇,在岑颂宜的死亡注视下垂下了头。

有点心虚似的。

……

距离「尤加利」包间最远的走廊那头,岑颂宜环着胸盯着岑芙,一副审问的语气开口:“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不是告诉你以后有许砚谈的场合你别来,他又不待见你。”

“还是说...”岑颂宜觉得不对劲,上下扫视她,试探问:“谁邀请你来的?我还看见你买蛋糕来了。”

“给谁买的?”

“你不会是给…”

她话刚说一半,岑芙直接抢道:“给姐夫买的!”

岑颂宜愣住。

岑芙把之前准备好的那套应付她的说辞搬了上来,她换上一脸的诚恳和无辜,眼睛里是想跟姐姐邀功求夸奖的笑意:“我听我同学打听说你们今天庆功,这个蛋糕其实也可以说是替你买的呀姐。”

岑颂宜眉头松懈,“什么意思。”

“你想,庆功宴到了这时候肯定缺点烘托气氛的环节吧?我把蛋糕送来,其他人都没想到这块,你这个时候把蛋糕送上去,显得你多贴心多懂浪漫呀。”

“姐,”岑芙微微含胸,眉目顺从,谄媚得无痕无迹,对她微笑道:“我也是想帮你赶紧追到姐夫。”

“我听说…姐夫在学校挺受欢迎的。”

“姐,没提前跟你说,对不起啊。”说到最后,岑芙语气已经很委屈了。

岑颂宜完全被她这模样瞒过去了,她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岑芙的头顶:“让你操心了,行,这次算你做的不错。”

然后下一句话马上驱赶,丝毫不留情:“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大晚上别乱跑。”

岑颂宜转身往包间回去,走了十几步回头听到身后好似出了一声踉跄,她回头,看见岑芙原本站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走得挺快。”她嘟囔一句,扭头继续往前走。

而在原本的地方,一步拐弯的楼梯口。

岑芙被许砚谈抵在墙角,被他的大手捂住了下半张脸,镜片后的眸子流转着惊吓,半声都发不出。

许砚谈不知怎的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久,听了多少。

反正。

岑芙忍着后脑勺的疼,栽进他阴翳汹涌的漆眸中。

许砚谈眉目冷到极点,几乎是一点情都没有。

下颌角绷紧的那两下,凶厉的雄性荷尔蒙迸发溅出。

她敢断定,他生气了。

可他生什么气?

许砚谈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在她开口说话之前,直接俯首凑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顷刻间被拉到鼻息相融。

岑芙吓得瞪圆了鹿眼,躲无可躲。

他要干什么……不是吧……

他厚重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颊的细绒上,唇瓣上。

威士忌入口的那股黏腻的蜡质感,甜辣的余韵,此刻全都融在他吐息里传递给了她。

岑芙心脏扑通扑通快跳出嗓子眼了,他还在接近,没办法她闭上眼偏头想躲。

下一刻,她的脸蛋倏地被他掐住,岑芙振恐地唇瓣溢出一声惊哼。

许砚谈一手能从她的下巴掌控到颌角,强迫她正过来脸与自己对视,缓缓重复她刚才跟岑颂宜说的那句话。

因为烈酒的润刺,他开口的嗓音又沙又绵,低低的磁:“帮你追姐夫,是吧。”

岑芙无辜又反抗不得,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想挣脱。

他腕间跳动的脉搏震得她指腹发痒。

许砚谈眉头一压再压,也不装了,掐着她下颌往旁边掰。

岑芙右耳后那抹青紫色的如蝴蝶般的小胎记赫然出现在他眼底,彻底证实了他的判断。

他目光穿过厚重的镜片,攫住她那双会骗人的眼睛。

许砚谈轻哧一声,“你在南城跟我接吻的时候怎么不想帮着她追姐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