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anecdote【双更合一】

蝴蝶轶事 醇白 3268 字 2023-03-27

ae:16.

活该!就应该疼死你!

岑芙瞪着他,心里骂个不停。

在这个时候,她格外地懊恼自己这娇小没用的身板,自己两个手腕竟然能被他一手这么攥着,而自己完全挣不开。

“放开我!再不放开……”岑芙扭着身子,嗫喏两下,横眉怒斥他:“我要咬人了!”

被一通打骂完,许砚谈的心情反而更愉悦,他直接把自己的手臂递到她嘴边,挑眉:“给你咬。”

“咬狠点儿,解气为止。”

“算我赔礼道歉。”他指刚才那句‘不想要明面的关系’。

这下反而给岑芙整不会了,她完全反击不到许砚谈的软肋,“我,我还嫌脏了我的嘴呢。”

他手上收着劲,她被锢在许砚谈的怀前,几乎是再往前一步就要隔着手腕贴上的距离。

岑芙眼尾的绯色还没褪去,拳打脚踢后发泄了一半愤怒,她瞠着水汪汪的鹿眼,气冲冲瞪着他说:“你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许砚谈稍许歪头,懒洋洋装不懂:“嗯?”

他在岑芙心里从来是那种游戏人间的纨绔,他只不过是临时兴起想找个人玩玩,却能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你,你收回什么女朋友的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岑芙是真的怕了。

“那个啊。”许砚谈抬头,装作若有所思,过了几秒,低头与她对视,一笑:“不行。”

完全是故意气人的语气,气得她头顶冒烟。

岑芙十八年来依来顺受,当小绵羊当得自己的脾气早就被磨得平滑。

可是莫名其妙的,在许砚谈这里,她的各种情绪能被他很轻易地挑起,泛滥。

岑芙在这一瞬间,真的有上嘴咬他的冲动了。

许砚谈垂眸一眼,看见自己手下她腕间的肌肤已经有些泛红的趋势。

小姑娘怎么哪儿都这么嫩,上次也是,捏她下颌没两下就留了印。

许砚谈手上松了劲,把手揣兜里,掌心纹路里还留有绵软的触觉。

解放双手后的岑芙立刻后退两三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没有那个本事陪你玩。”岑芙一边后退一边对他说,细腻的嗓音撞在巷子墙壁上荡出细微的回声。

她一边远离他,一边回头喊:“钱我会还清,除了钱款来往以外不要联系了!”

说罢,岑芙头也不回地从相反方向跑走,还不忘了把自己放地上安稳无虞的咖啡捧起来继续跑。

许砚谈的视线一路尾随她消失在巷口,半晌,动了动腮颊,笑出一声。

活了一十多年,男女老少都算上。

第一次有人见着他跟他妈见了鬼似的。

之后的几天虽然没再见到许砚谈,但是岑芙从未逃离出他的阴霾之下。

在每个夜晚的梦里。

她梦见还在南城那个酒吧走廊,他捏着自己的后颈与自己接吻,当她动情迷离时偏头。

却一眼看见了站在旁边冷眼观看的岑颂宜和妈妈。

然后她们把她关进了一个永远也爬不出去的地牢,锁链和手铐禁锢着她,永世不见天光。

岑芙每次惊醒都会惹出一身冷汗,尽管抱紧了自己,可手指依旧忍不住发抖。

她只期盼许砚谈只是一时兴起,这种随口而来的兴趣会随着时间消去。

让各自都回到该在的轨道上。

……

这天下午五点钟下了选修课,她收到纤纤的微信,让她去明德楼一层报告厅,说是有事跟她说。

一楼报告厅今天没有活动,门一半随意敞着,里面有若隐若现的空荡声音传出来。

应该是有学生自发在里面使用。

岑芙一边走进去一边纳闷呢:纤纤一个传媒生没事来他们法学系的明德楼做什么。

一眼望去,远处中央台上摆着两处对辩台,一侧坐着四个学生,似乎在做辩论陈述排练。

而台上有一抹颀长挺括的身影出众到无法被人忽视。

许砚谈靠在另一侧对辩台的桌边,半倚半站那么环胸杵着,垂着眸子盯着半空,却是在用耳朵仔细地审视那四位辩手陈述的全部内容。

即便离得远,岑芙一眼就认出他。

呼吸下意识屏紧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想走。

而这时候坐在后排的纤纤看到她进来,小声招呼她:“蝴蝴!这儿!”

岑芙生怕她声音再大点儿被许砚谈听见,于是拿书挡着脸猫着腰走过去,边走到她身边拉下靠背椅边斥她:“这个点你不去食堂排队,在这干嘛!”

“哎呀,下周咱职业规划课要辩论嘛,听说校辩论队特别厉害,我寻思过来取取经。”纤纤说着,顺便把看帅哥这一点目的隐藏了。

“许砚谈。”纤纤给她指了指台上,小声感叹:“他好像是来指导他们的,刚才我听半天了,你可不知道他教训人的时候…哎呦好凶的哦。”

“我一个门外汉觉得他们已经讲得很头头是道了,结果许砚谈一开口把他们辩论稿里所有问题全挑出来了。”

纤纤端正身子抱起胳膊,学起许砚谈的架势,眯起眼睛装模作样学他刚才:“说了多少遍揪着一个点打,抠细抠死。”

“下次要还是这个水平用不着找我了,我是来听辩论的,不是听老太太扯闲天,东一块西一块的。”

说完,纤纤自己打了个寒噤,随后又露出一副花痴相:“虽然凶,但好帅,嘿嘿。”

“他们都听他的,好像很厉害。”

岑芙靠着椅背,眼皮耷拉着面无表情,难以有什么好感,略带个人情绪地默默来了句:“谁知道是不是假把式,我看他就是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喂,你不了解别人不要乱说好吧!”一道女声毫无征兆地插|入她们的对话。

岑芙和纤纤同时往她们右边看去,这才发现有个女生坐在她们右手边隔两个座位的位置。

似乎已经在这里听了很久了。

女生虽然容貌平平但是妆容精致,即便已经临近十月末依旧穿着短裙。

纤纤回头,对岑芙用口型说了个名字,“卓—佳—佳。”

岑芙蹙眉,并不认识这个人。

卓佳佳用眼角扫了一眼岑芙,“与其诋毁别人是纨绔子弟不如先看看自己。”

说着,她露出一副很骄傲的神情,把知道的关于许砚谈的事迹全部一一道来:“法学本来就是崇大的黄金专业,他不仅能名列前茅,而且在大学三年就修完本科全部内容。”

“而且人家修的是法学本科加金融双学位,崇大最出名的工商实验班,你懂吗?”

“既然不知道别人在背后的努力,就少用有色眼镜看别人,显得人很短浅。”明明不关她的事,卓佳佳反而很是义愤填膺,劈头盖脸地对着岑芙咄咄逼人道。

岑芙还没说话,纤纤听不下去了,抻着脖子怼她一句:“你懂你懂就你懂!”

“这么了解他,你跟他说去吧你。我们不感兴趣。”

说完,纤纤拉着岑芙的手臂,拽起人就往外走,懒得再和卓佳佳在一个地方待着。

岑芙被拉着往外走,还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卓佳佳,瘪了瘪嘴。

有点惭愧又有点不服。

出了明德楼外面透彻的空气一下子扫清人的烦闷,两人往食堂走去。

“你别理她,梦痴女一个。”纤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