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怀天：“大概因为他是个好人吧。”

穆易：……

同一时刻，方澄和方拾也异口同声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

没有一个人产生动摇，甚至没有人回答的模棱两可，这不禁让穆易产生怀疑，是不是这三个人真的是无辜的。

他再次试探性地往路怀天三人身上施压，得到的结果却依旧没有什么不同。

二十分钟时间很快过去，也宣布着这次审讯到达了尾声。

穆易心累地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将目光放在监控器上：“放了他们，他们没有问题。”

“你确定？”站在他身边的雷和也满头大汗，显然精神力已经消耗了不少。

穆易一摊手，“能力也用了，心理施压也用了，这一套联合拳打出来也没有任何问题，我是没办法了，不然让上面找找其他人去审问？”

“说笑了。”雷和僵硬的脸上努力浮现一丝笑意，“如果连你都审讯不出来，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够审讯他们了。”

“不过……”但雷和却仍旧开口劝道，“还是在检查检查比较好。”

穆易疑惑扭头看他：“怎么？你难道发觉了什么问题？”

雷和绷着脸：“没。”

“那就不要质疑我的结果。”穆易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

雷和张了张嘴，但面对穆易冷漠的视线，又没办法多说什么。

他只能走出房间给上司打电话汇报，穆易仍旧停留在监控室，控制着三个房间的自己向路怀天几人微笑：“恭喜你们，成功洗脱了怀疑，你们可以走了。”

方澄方拾内心猛然松了口气，忍不住露出庆幸的笑容点了点头。

而路怀天却从头到尾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依旧笑盈盈地看着穆易，忽然间视线移动到放在窗台上的一盆绿色植物，朝那里挥了挥手：“谢谢你，医生。”

这一瞬间，坐在监控室的穆易径直对上了路怀天的双眸。

他瞳孔一缩，望着那张单纯又充满灿烂的脸，忽然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震惊许久之后，才控制着路怀天对面的幻影，开口道：“……你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啊。”路怀天微笑，“一个人只要存在必定会留下痕迹，就像是你坐在椅子上，站起来时西服裤子就会产生压痕，又比如说手肘压在桌边，同样也会拥有折痕。”

他指了指自己右口袖子的折痕：“但你的身上却什么痕迹都没有，证明你并非真实存在的，而且你到现在没有碰过任何真实的物品，甚至都没有跟我进行友好的握手。”

“……”不知为何，穆易总觉得路怀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委屈，似乎不跟他握手就像是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路怀天继续道：“因此，我判定你应该是类似幻影之类的东西，没有实体。而这个屋子内到处都是摄像头，那么你本人在哪里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时的他条理清晰，思维缜密，实在是跟那个脑子缺根筋的青年相差甚远，穆易不自觉坐直身体，眉眼越发严肃。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进来却没有亲自开门就隐约感觉到了。”路怀天道，“不过坐下来才真正确认。”

这个人洞察力超乎想象的强悍。

医生在此时意识到。

这很危险。

如果他提前就发现了一切，难道会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吗？那么他就有各种可能性去逃脱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