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带在咽喉,肉眼是看不清的,需要借助工具。
细长的镜杆缓缓探入他的咽喉,镜杆上一排由米粒大到扁豆大的镜子忠实的将他声带的情况反应出来。
海妖的声带与人类不同,他们有前后两对声带,声带上还覆有更加精密的瓣膜。
不光声带本身,声带上的每一片瓣膜都能独立控制。这样精巧的器官让海妖的歌声天生动人,催动魔力时几乎能诱惑或者说控制任何一个拥有听力的生物。
这是造物主的恩赐,也是他们最重要的器官和武器。
而克莱斯特原本应该鲜活的声带如今颜色暗淡,其上覆盖的瓣膜也脱落大半,余下零星几个可怜巴巴的贴着他的声带,眼看也是要脱落的模样。
虽然伊薇特画给自己的是人类的声带,但对照着看,他这个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有点麻烦,但能治。
她的动作轻柔,镜子带来的异物感虽然不能完全消除,但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
女人的神情因为专注而显得有些严肃,呼吸也因认真而放得极轻,这个角度,克莱斯特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却能想象到那双棕红色的眸子此刻该是何种模样。
必然是认真的。
半晌,她小心翼翼的取出细杆,眉梢下弯,嘴唇勾起,露出个轻松的笑来,“还行。有机会。”
克莱斯特用手背贴贴酸胀的脸颊,也露出一个欣喜的笑来。
道格收好手里的药,走回自己的卧房。
血液将轻甲黏在身上,剥脱时仿佛二次受刑。
不能拖,千叶藤施过的笞刑不及时处理的话伤口会溃烂。
道格沿着边沿将轻甲脱下,被血液黏湿的碎衬衣粘在上面一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