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像是痉挛一样抽动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眼角,掩住自己的神色。
他该说些什么的,可他同样明白,一味的狡辩如果撞在她正好知道的地方,只会惹来厌恶。
可若是向她坦白……
克莱斯特不觉得她能接受。
好像怎么做都是死局,躁郁、烦闷、饥饿、想得不可得的惶恐拧成了一股绳,把他悬与断崖之上。
银质的叉与白瓷盘撞出清脆的哒,特丽莎把叉放在桌上。
“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她神态自然地笑笑,“回去休息吧。”
特丽莎拿起手帕擦擦嘴巴起身,语气恢复成以往的模样,“信上催我早点办事,我打算今天就启程去王都。”
“今天就走?”克莱斯特问道。
出口的声音似乎有些干涩,克莱斯特清了清嗓子。
“嗯,”特丽莎点点头,随即道:“我可能会应邀去王宫,不方便带你。不管你是在这里还是去王都,都要注意安全。”
这话竟像是要在这里与他分道扬镳。
克莱斯特眉心又跳了一下。长眉烦躁的蹙起又在真的皱起前被他硬生生的拉直,他努力保持着温柔舒朗的表象。
这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傀儡般不和谐的扭曲感。
往日那些游刃有余好像此刻都被锁进了柜子里。他想向她温柔地笑笑,唇角却像不和谐一般,慢了半拍,扯出一个略有些变形的微笑。
他干脆不笑了,抿着唇直直看着她道:“当然是和你一起去王都了。”重音放在“和你”两个字上。
特丽莎弯唇笑笑,望着他,眼眸像平静无波的大海,看不出其下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