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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黄锦再蠢,也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只是唯唯诺诺的道:“是,是,奴婢该死。”

嘉靖目光落在张天师身上,道:“仙长怎么看?”

张天师笑吟吟的道:“贫道前些时日与徐大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就觉得徐大人今年应有此劫,只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此劫又害不了他的性命,终究是没有提醒,现在既然渡劫,而且还安然无恙,所以贫道以为,这是大喜的事。”

嘉靖不由来了兴致,道:“是吗?那么天师且看,朕可有什么劫数?”

张天师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贫道愚钝,看不出。”

张天师能在宫里混的如鱼得水,真本事却是有的,一句话,不但取信了嘉靖,而且还小小的吹捧了嘉靖一番,嘉靖连连点头,深信不疑道:“只是无论如何,这样的事在天子脚下发生,总是让人不安,仙长以为,朕应当如何反应?”

张天师沉吟道:“陛下,此事不怪厂卫,人力终究又穷尽之时,而黄公公平时既要分担司礼监的职责,又要署理东厂,更要伺候陛下,一心数用,怎么可能事事都周全呢?”

这一句话更是恶毒,表面上是一番好意,希望皇帝不要责怪黄锦,可是背后的意思是,之所以东厂不济事,主要的原因是黄锦的事太多,想要东厂济事起来,就得让黄锦专心的去办差。怎么专心?无非就是让你专管东厂,至于司礼监,至于伺候天子,就让别人来吧。

东厂厂公的权利看上去大的吓死人,可是黄锦之所以能在朝堂里站稳脚跟,靠的却非是这厂公,这厂公至多也就和锦衣卫指挥使差不多罢了,可是指挥使朱宸在黄锦面前屁都不是,为何?只因为黄锦还是秉笔太监,每日还陪侍在天子身边,假若现在让黄锦专管东厂,这就等于是直接将黄锦打入了冷宫,将他从一个坐镇一方的大佬,直接贬谪成了一个头目。

黄锦吓得心都冷了,可是这时候,又辩无可辩,他目露凶光的瞥了张天师一眼,随即有可怜巴巴的看向嘉靖,只希望嘉靖千万莫要受了张天师的怂恿,否则,一旦自己从嘉靖身边剔除了出去,他就全完了。

嘉靖眯起眼,点了点头。

黄锦心里更是凉透了,万念俱灰。

嘉靖淡淡道:“天师说的不无道理,黄伴伴却是辛苦,兼了这么多的差事,才有今日的疏忽,黄伴伴,这东厂,你就不必管了,往后专门在司礼监便好。”

这三言两语,一个东厂没了,黄锦的心像是刀割一样的痛,不过幸好,秉笔太监还在,若是丢了秉笔太监,他才是完蛋,秉笔太监可以随时陪侍在天子身边,只要人在嘉靖身边,少了一个东厂,其实妨碍也不大。

嘉靖又道:“至于这东厂,你举荐出一个奴婢来管吧,不知现在,有人选吗?”

黄锦想了想,道:“内官监的胡松,这颇为勤勉,做事也一向不含糊,奴婢以为,他可以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