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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怀宝脸色一变道:“奇怪!往日老头比咱们还要心急,今儿个是……”他这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已变得惨然无比,他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显然无名与他想得差不多,一贯憨厚平和的脸上此时沉沉的,自有一股凌人威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俩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却同时拔起身形,冲出房门。

那正在叫门的宽字辈小道童被两人撞开房门的巨响吓了一跳,手一抖,叮铃咣当一阵脆响,托盘中的碗筷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没容小道童出声解释,两人已绕开他,无名心急之下老毛病又犯了,没有叫门,直接破门而入。

一进门,无名便愣在了那里。至真老祖和往常一样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只是不一样的是,无名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生气。

程怀宝随在无名身后而入,进门见至真老祖盘坐着,他没有无名那超人一等的感觉,还以为老头故意逗弄他们,不觉边往前走边含笑抱怨道:“老头,你多大年纪了还和我们玩绝食。好嘛,早上是我不好,我向你赔不是了,快起来吃饭了,别……”后面的话没说完。

因为他拍在至真老祖背上的手感觉一片僵冷。

任何言语也无法形容程怀宝此时的表情,笑容冻结在脸上,嘴角怪异的扭曲抽搐,眼神中全是不能置信的神色,看着已经冰冷僵硬的至真老祖。

一时间,房内陷入一片全然的寂静之中。

一声嚎啕突然打破了那死一般的寂静,程怀宝死死抱着至真老祖的身躯,痛哭失声。虽然最喜欢逗弄老头的火气,但在程怀宝的心中,至真老祖无异于他的爹娘。

无名没有哭,却觉有若被一块重石压在心中般,整个胸腔憋闷难当,呼吸成了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

呆呆的立在那里,眼神没有焦距的落在至真老祖那栩栩如生的脸庞,脑海中流过的是九年来与至真老祖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个平时没个正经,一把年纪却好似孩童般单纯的老头,是除了干娘、太叔公外,对他最好的长辈。

无名平日里坚定如钢似铁的手此时却在颤抖,灵巧至极的身形现在却连向前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力。

区区八步,仿佛用尽了无名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