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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虹看着常小雨那张极其普通的脸,一字一字道:“你不是常小雨,常小雨的身法不可能有你这么快,你究竟是谁?”

常小雨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按说,流星火箭的威力当不止于此,难道……”

端木虹的声音再起,阴冷之极,道:“你既然不愿意说,老夫当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你恐怕要把秘密带进阴曹地府去了!”

话未落,端木虹出手拔刀。

难听雨一直在旁注视着端木虹的一举一动,他心知以自己的武功修为绝难阻挡端木虹,他当然也吃惊于常小雨的轻功身法,但常小雨的手中还握着那支射向他的金箭,所以端木虹自腰间摸出弯刀之时,难听雨的烟杆已是疾点其握刀的右手的曲池穴。

端木虹自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道:“难老头!你是在找死!”同时侧身沉肩,左掌已是迅疾耙齿一掌直击难听雨的面门,难听雨自是不敢大意,撤回烟杆格挡,口中道:“老夫早已是该死之身了!”却发现端木虹的那一掌只是虚招,其右手弯刀已是划过一道弧线,弧线的轨迹自下而上成六十度角抹向难听雨的咽喉。难听雨立时舞动烟杆成一道密不通风的墙,弯刀与烟杆相触,火星四溅,难听雨噔噔噔退了三大步,端木虹冷笑,未及难听雨身形站定,挥出七刀,每一刀俱是直至难听雨的要害,难听雨身形未定,眼前刀光湛然,勉强挡过七刀,身形已是退了七步。

难听雨的背已是抵在墙上,退已无可退,须发皆张,竟是全身不设防,所有功力凝聚于烟杆,范例点向端木虹的前身膻中穴。端木虹武功本就高出难听雨一筹,眼见就要立斩难听雨于刀下,却不料对方竟是毫不顾及性命地孤注一掷,但见难听雨手中的烟锅已是赤红,直点自己的重穴而来。

然而端木虹冷笑,自阴鸷的脸上撇下一个偌大的‘狠’字,身形微侧,本是砍向难听雨的三刀化为一刀,端木虹化繁为简的一刀,速度奇快。

难听雨忽然想到端木虹本就是一个杀手;

杀手原本就是杀了自己才去杀别人的;

而任何的忽略就意味着要付出代价,难听雨的炽热的烟锅已是刺中端木虹的右肋,只是刺中的那一瞬间,烟锅随着端木虹的侧身紧贴端木虹右肋侧滑而过。

但闻‘兹’的一声,青烟自端木虹的右肋下而起,同时燃起一道火光,此刻,空气中还有一种味道,一种肉烧焦的味道,那是端木虹的肉被烧焦的味道。只可惜难听雨再也闻不到,端木虹的那化繁为简同样拼命的一刀已是自他的咽喉抹过。

常小雨的左眼是痛苦,右眼是无奈,痛声道:“难前辈!”

端木虹呲嘴咬牙忍着痛,看了一眼右肋处,用手轻拍灭火,眼睛已是盯向常小雨,道:“常小雨,认命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常小雨眼中已是恨与火,道:“老匹夫!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

端木虹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自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好!好!好!”耳边却是听到来自背后的一声大喝,猛回头,原先重伤在地的刘浩轩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整个身躯连同那杆长枪飞起直向端木虹奋力撞去。

端木虹本就忌惮刘浩轩的武功,这时虽知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仍是不由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刘浩轩空中刚掠起的身形很快就落地了,那杆长枪‘当啷’一声落在地板上咕噜咕噜地顺着地板滚动至常小雨的身旁,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常小雨的眼神里似是又有些悲哀,悲哀的眼看着那杆长枪,再看向刘浩轩,刘浩轩嘴里的血正自汩汩地向外流,口中道:“常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