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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虎四狼。

这就是让宁剑仁两个倒吸冷气的原因。

七大剑派中,无论哪一派,倾全派之力也绝对接不下这五个人,更别说还有数十名训练有素的黑龙会杀手。怎么也想不到,黑龙会为了李传灯这支镖队,竟然出动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宁剑仁将头略微往后缩了缩,低声道:“想救传灯走已不可能,呆会只有尽力进攻,阻住一虎四狼,让传灯自行逃走。”

“那管蒙眼中精光四射,内力只怕不下于你,若不用流云剑法,只怕挡他不住,但一用流云剑法。”本来商量好的,为防给黑龙会看出根底追上门来,两人救人时都不用流云剑法,让黑龙会查无可查,但现在面对一虎四狼如此实力,不用流云剑法显然不可能。

宁剑仁听出肖紫衣口中的犹豫之色,转头看她,道:“传灯救了你,便是救了我,救了我们全家,也是救了流云剑派,如此大恩,流云剑派即便剑折派灭,也是回报不了的。”

肖紫衣再没想到宁剑仁会是这样想,心中一颤,抓住了他的手。

水志远当年的背叛让肖紫衣恨入骨髓,但有时午夜梦回,却仍然会想到那个人,肖紫衣知道,在她心底的最深处,始终有那个人的影子,爱也好恨也好,那个人永远在那里。然而在这一刻,肖紫衣突然在心底问自己:“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仍然象当年那样用火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请我原谅,说他爱我,我会跟他走吗?”

这么想着,肖紫衣竟是痴了,那个人会突然回心转意,回来求她原谅,这是当年痛彻骨髓时曾做过无数次的梦,当年在梦中也无数次的原谅他,而今日,当这么问着自己的时候,她才突然发觉,宁剑仁,她的丈夫,在她心底的份量竟是如此的重。

宁剑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肖紫衣这一刻竟然会有如此复杂的心绪,看着妻子炽热的眼神,他拍拍她的手,转头看向大街,因为这时管蒙已站了起来。

“你们的同党再不出来,我可要动手了。”管蒙眼光阴沉沉地,看着镖队就象狼在看着一群羊。

黑龙会出动这么大阵仗,目标当然不仅仅再是镖队中这几个人,而是要将所有暗藏的人也一网打尽,至少日前出手的信伦丁千手绝不能放过,信伦两个虽蒙了面,但黑龙会和宁剑仁一样,也凭武功确定了两人的身份。所以管蒙拦住镖队后,并未马上动手,而是静等信伦等人现身,一杯茶喝完,始终不见人出来,管蒙不耐烦了。

“你急什么,老夫的茶还没喝完呢。”声音突地响起,在左面的茶楼上。

宁剑仁肖紫衣与管蒙一样,闻声立即抬头看去,临街的窗口,现出一张老者的脸,并没有蒙面,宁剑仁一愣,想:“这人是信伦还是丁千手,怎么前日蒙面今日却不蒙了呢?是了,估计是知道武功瞒不了人,所以干脆以真面目出手。”心中这个念头还在转着,却突地觉出了不对,这老者身具异象,两只耳朵特别长大,尤其是耳垂,比常人至少要长出一倍,生似画里的佛祖。

“长耳佛陈耳。”宁剑仁低声暗叫,而同时管蒙也叫了出来,管蒙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惊怒和些许的惶惑。

陈耳是老一辈中的名侠,一手惊雷掌雷惊天地,三十年前便已名动江湖,只是近二十年来不见在江湖上走动,还以为他早死了,不想竟会突然之间在这里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