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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仆人怒火盈胸,“啪”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掴在她的脸上,紧跟着一脚将她踹倒,骂道:“操你妈的贱货,别跟老子套近乎,不仅人蠢如猪,连手脚都不利落!你走路不长眼睛么?幸好现在倒霉的是我,如果是府上的贵客被你烫伤了,你这条贱命还想要吗?”

那婢女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溢血,眼中满是惊恐慌张的神色,忍痛扑到对方脚下,哭道:“贵大哥,一切都是我不好,你千万别告诉管家听!我求求你了!”

那仆人狞笑道:“你这贱货犯了错,我怎能轻易饶了你?不打你几鞭子,你是不会记得住今天这个教训的!”

那婢女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抱住那仆人的双脚,哀求道:“不要,我不要受鞭刑惩罚!只要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仆人心中一动,感到那婢女胸前双峰的柔软丰满,邪念忽生,冷笑道:“真的吗?”

胡青鹏看得于心不忍,轻轻一拍那仆人的肩膀,插口道:“行了,这只是小事一桩!你先回去换身衣服,让这位姑娘给我带路好了。”

那仆人不敢不给胡青鹏面子,何况衣服浸透了油腻的汁水的确难受,对那婢女交代了几句,自去换衣不提。那婢女挣扎着站起来,举袖擦去脸上的泪痕血迹,向胡青鹏福了一福,低声道:“不好意思,让少侠久等了。请跟我来。”

胡青鹏其实只是想出来透一透气,并不急着去解手,关心地问道:“姑娘,你刚才被踢中小腹,有没有受伤?”

那婢女摇摇头道:“多谢少侠关心,我没有事。”

胡青鹏皱眉道:“你们既然同在府上做工,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蛮横地打骂你呢?你为什么不反抗?”

那婢女嘴角抽动,辛酸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低泣道:“少侠有所不知!小婢乃色目人,在赵府中是最低等的仆役,任何人都可以使唤我。在这里被打骂是家常便饭,我都习惯了。”

胡青鹏纳闷道:“为什么色目人的身份最卑贱呢?再说他们如此残忍地打骂你,你为什么不另寻东家呢?”

那婢女奇怪地看了他两眼,苦笑道:“看来少侠定是在山中呆得太久,很少与外界接触。原来蒙古人统治天下时,曾将各族人按尊卑贵贱划分为四等,依次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四等。如今是大明天下,轮到南人手握生杀大权了,反过来将色目人、蒙古人踩在脚下。小婢的父亲曾做过元朝官吏,数年前因为一件小事与人争执,结果被打断了手脚,哭诉无门,如今躺在床上等死。但凡是蒙古、色目人的后裔,自小就被人歧视、唾骂、殴打,长大后只能做最低贱最肮脏的差事。”

胡青鹏这才恍然,其时天下初定,但多数汉人仍对蒙古人有着强烈的戒心,害怕他们会卷土重来,于是对蒙古人、色目人采取种种打压报复的手段,有时甚至十分残暴。胡青鹏对此颇不以为然,道:“众生平等,何来的高低贵贱?姑娘,如果你不愿在此受苦受罪,我带你离开赵府好不好?”

哪知那婢女一听,吓得花容失色,“扑通”跪倒,急道:“少侠莫要害我!小婢不愿离开赵府!”

胡青鹏愠道:“我好心救你脱离苦海,怎会是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