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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决生死,一招定胜负。

斩决名剑“铮”的一声,被流水剑一斩两段,半段雪亮剑刃直直坠人冰崖之下,良久,众人方才听到极沉闷的一声响。而流水剑锋芒毕现,终是指到了一清子的咽喉上。

殷浮白声音微哑:“以后不准拿我兄姐来威胁。”

一清子面色难看之极:“殷公子,你有所误会,方才我只是……”

流水剑尖逼近,已然划破颈间肌肤:“以后不准拿我兄姐来威胁!”

一清子辩解道:“我并无此意……”

流水剑尖再度逼近,一缕血丝缓缓流了下来,再近一分,便是致命,殷浮白双眼冷若寒冰:“说!”

一清子不禁向崖下屋舍望去,却见一座座屋舍皆是房门紧闭,心知自己这位师兄不知已去了哪里,心头暗恨,喉间却是疼痛之极。流水剑的寒气逼得他呼吸艰难,眼见性命只在瞬息之间,万般无奈之下,终于开口道:“是,我以后不再以你兄姐性命威胁。”

流水痕迹一放即收,殷浮白轻飘飘跃到断崖之下,便要离去。

玉茗子与虚峤子二人先前被这一场打斗赶到崖下,此刻一个道:“伤了人就想走?”一个道:“殷浮白,你就这般视天下英雄于无物?”

殷浮白骤然转头,二人被他目光激得全身一冷,却听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道:“这话奇怪,自来品剑大会上比试,别说受伤,死人的事情也发生过。怎么昆仑派这般特殊,看人家胜了还要把人扣下不成?又或者自这届起便改了规矩,但凡是胜了主办方的,都得留下来重新谈谈?”

这话说得十分之难听,却又让人一时难以辩驳。众人循声看去,见得这说话之人却是常不修,便都想原来是他,难怪这般说话。玉茗子自也一早知道他的名声,怒道:“他辱我师兄!”

常不修诧异道:“他辱你师兄?如何辱法?群殴?车轮战?胜了后又揍了你师兄一顿?我看都没有啊。”

玉茗子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若是真和这厮不吝讨论一回殷浮白方才的逼迫,只怕对方反而要论上一番“你们确实威胁了人家兄姐”,那才是面子里子一起丢光。虚峤子却开口道:“这人年纪轻轻,如此狂妄……”

常不修却截断了他:“他可有说过什么不敬的言语?”

虚峤子语塞,这却真没有。此时却见卫长声站了出来,轻咳一声:“品剑大会历来从无不准人下山这一条规矩。若是新添规矩,不知可经过其余几大剑派及世家的同意?”

卫三公子这一开口,又要远高于常不修,众人肃然。他们虽也不满殷浮白锋芒太露,但听得卫长声之言,却也寻思:昆仑派历来仗着自家剑法态度强硬,万一日后换成自己得罪了昆仑中人,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