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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必骗你一个晚辈!”老乞丐咕咚又喝了一口酒,“你体内内力纠结,经脉错乱,你自己就一无所知?我看至少半年之内,你都无法再动武,否则,你就等着现在送命吧!”

殷浮白怒道:“我不信!”他年少气盛,竟然当即便催动内力,只是方一催动,又一口血直喷出来。他只觉眼前一黑,再度晕倒。

这次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是躺在一户农家的床上。

那对老实憨厚的农家夫妇说是答应了一位昆仑前辈照料他。又捧来一碗药,说是按那前辈留下的方子抓的。言谈之中,对那人十分尊敬。

殷浮白心道必是那老乞丐所为,此时已无力挣扎,只得将药喝下。这药对他内伤虽无帮助,却也多少缓解了几分胸口剧痛。

他无力离开,只得停留在这小院之中。那两名夫妇对他照顾得十分殷勤周到。只是当他问到那老乞丐身份为何时,两人却都闭口不言。

他躺在床上,默运内力,觉察到自己经脉确如那老乞丐所言,已然损伤得七七八八,性命仅余三年之事,只怕决非虚言。

“哈……”他缓缓一声苦笑。

此事怪谁?从未认真教过内功的师父?未曾督促过自己的师兄师姐?将枫叶冷册子随意掷给自己的袁乐游?不不不,这些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是自己不知轻重,胡乱练功。一切的根源,都是在自己身上。

他合上双眼,一行泪水慢慢落到枕上。

抱歉,袁姐姐,只怕不能为你复仇了。

就这样,殷浮白足足在这农家小院里休养了半年,直到半年后,他方能如常人一般行动。武功虽还勉强能用,但寸灰剑法,却再难使出了。

他心灰意冷,此刻仇已难报,性命不久,便向那一对夫妇道谢告辞,慢慢地向沧浪水而去。

纵然一切都已不复,我到底还有家可回。

往日里不到半月便能走回的路程,他花了两个月才回到洛水之畔。

此时已然入冬,白雪纷飞,天地万物一片皎洁。他尚未回到沧浪水,却已见大雪中一行红妆,锣鼓喧天,喜庆之极。他不禁抓住路边的一个老者:“老人家,那里为何如此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