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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兴甚是惶恐:“当年……”却被云荒一拦,不以为意道:“当年我就是败了,这有什么。咱们最初在沧浪水里打那一场,你这人死缠烂打,我不屑是真的。玉虚峰下那一场你败我却是凭的真本事,有什么好说。”

秦兴讪讪一笑:“但当初你放走小师叔……还是要多谢你……”

当时殷浮白被清灵一脉拦住,云荒中他一剑,殷浮白这才有机会脱出重围。但秦兴后来方知,这一次受伤,实是云荒有意为之。

云荒却道:“我也不单是想帮你们,而是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

秦兴一怔:“什么?”

云荒拧着眉喝下一口茶:“凝云剑想找帮手,武当派那么多人可以找,他为什么要找外派的人一起去对付袁乐游?”

秦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道:“多半是他与这些人交情较好。”

云荒嗤之以鼻:“交好个屁!凝云剑这个人,但凡武艺差些的人,都不在他心里。薛连、冷玉这些也倒罢了,钱之栋那种功夫,也能人他的眼?”

这道理其实十分浅显,但是当日昆仑山顶众人被仇恨蒙蔽,反是云荒这等置身事外的,想得分明。

他话音方落,忽听外面有一个爽朗的声音道:“未想小道长年纪轻轻,竟也是个见事极明的人物。”

锣鼓喧天,灯彩满地。

良辰已到,宾客齐临,严妆凤冠霞帔,姗姗而出,与新郎装束的龙在田在厅堂之上三拜之后,忽闻窗外传来一阵极悦耳的琵琶声音。

这琵琶声音幽微婉转,款款深情。有那识得音律的宾客,晓得这是一曲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的《凤求凰》。演奏的这人手法高超,将那一派曲折之处演绎得极是深切。龙在田虽不晓得名字,亦觉动人,却忽见严妆身子轻颤。他诧异看去,却见一滴泪水,自红巾下落到那只素手之上。

琵琶声音忽又一转,华美清越,欢喜悦人,却是转为《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正是一首送新嫁娘的妙曲。随着这琵琶声响,一名身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衣的男子手抱琵琶,飒然而人,笑道:“衡阳冯双文,恭喜二位门主连理枝谐,花开并蒂。”

这人衣着虽然朴素,但风度极佳,“衡阳冯双文”几字更是震动全场。众人都想,沧浪水好大面子,卫家祝贺不提,这衡阳冯家竟也来了!

龙在田亦是动容,忙回礼道:“原来是冯公子,实是贵客,沧浪水荣幸之至。还请入座,且饮一杯水酒。”

冯双文笑道:“酒自然是要喝的。但在下此次前来,实是另有一要紧事想与二位门主商议,不知二位门主可能容情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