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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林纯却是连退几步,大笑道:“不打了不打了,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台下群雄一齐哄笑起来,孟天鹞起初尚不知缘故,一阵风吹来,忽觉遍体生凉,低头一看,自己一身麻衣竟已被撕得七零八落,胸前更是破了一个大洞,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来。原来林纯看到刚才孟天鹞以此折辱陆见波,故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使出了织女针法中的“挑”字诀,每出一针皆留有反勾之力,虽未刺中孟天鹞的身体,却已将他麻衣的连线处挑开,孟天鹞激斗中浑然不觉,略一用劲后麻衣便散成碎片。

孟天鹞又羞又惭,张臂一振,全身骨骼格格作响,身上麻衣裂成无数碎屑,显出精赤的上身,再伸手一撕,已将台上的一面大旗扯下来披在身上。众人见孟天鹞这一手干净利落,更是显示了极霸道的内力,知他已动了真怒,不由替林纯担心起来。

孟天鹞喉中咯咯有声,眼露凶光瞪着林纯:“你我无怨无仇,为何要如此羞辱于我?”

林纯见到孟天鹞神情,却仍是夷然不惧,嘻嘻一笑:“你这个大财主不是很有钱么,只不过挑坏了你一件衣衫,又何必发这么大脾气?”

孟天鹞听林纯称呼自己“大财主”,顿时想起了在那小酒楼中曾听过她的声音,恍然叫道:“原来是你!”

林纯漠然道:“你平日威风八面欺负弱小,今日我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便要向你讨一个公道。”

孟天鹞冷喝一声:“好,今日便与你一决生死。”正要扑上。忽听铁湔开口阻止道:“胜负已决,孟兄何苦仍要纠缠不休?”

孟天鹞正要分辨,一道铁塔般的身躯挡在他面前,正是那化名李四的勃哈台。勃哈台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做了一个请孟天鹞下台的手势。孟天鹞料不到铁湔竟然出面维护林纯,一时愣在当场,面上阵青阵白,抬眼望向铁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铁湔却不理孟天鹞,转头问向林纯:“听这位姑娘话中有因,莫非亦是来找神禽谷寻仇挑衅的?”

林纯笑道:“我是来替我大哥争盟主的,见到这头傻鸟惹人生厌,就顺便教训一下他。”

孟天鹞听到林纯言中辱及自己,再也忍耐不住,足踩奇异步法,攸然绕过勃哈台,双爪齐出抓向林纯背心。林纯正在与铁湔说话,孟天鹞这一招已与偷袭无异,台下诸人一齐破口大骂。

林纯听得背后风起,正要回身应招。原本沉静如山的勃哈台猛然拧身出招,一双青筋毕露的大手疾若闪电般落下,正扣在从身畔一晃而过的孟天鹞右肩上。

孟天鹞肩头微沉,使一招“霸王卸甲”,将披在身上的那面大旗抖落,从勃哈台手下挣出,仍是扑向林纯。谁知勃哈台变招极快,双手拎着那面大旗迎风一罩,已将孟天鹞的兜头卷在其中,那面大旗展开来阔达丈五,一下子将孟天鹞包个严严实实,不等孟天鹞挣扎,勃哈台隔着大旗连发几掌,再发力一送,将裹得似个粽子般的孟天鹞远远掷了出去。台下人群中跃起神禽门的大弟子卫天鹫,凌空将孟天鹞接下,展开大旗看时,孟天鹞已被勃哈台那几掌打得鼻青脸肿,昏迷过去。卫天鹫饱含怨毒地瞪了勃哈台一眼,忙于救治孟天鹞,勃哈台亦不说话,浑若无事地拍拍手,重又退到柳淡莲的身边,仿佛并未出过手一般。

众人看得又是心悸又是好笑,孟天鹞刚才能将江南四老中的大哥陆见波杀得狼狈不堪,自是有真才实学,竟被人如儿童戏耍般掷了出去。想不到这李四看似身材魁梧笨重,出招却如此迅捷,虽说孟天鹞是在变起不测下受制,但从头至尾几无挣扎的时间,纵是与李四正面对决,怕也不是百招之敌,果可谓是天外有天。台下本还有几人想挑战李四,看到这个情景连连暗呼侥幸没有上台出丑。

明镜先生脸有惊容:“这位李四兄的出招不但包涵了缠丝掌、金刚拳与大摔碑手等外门功夫的精华,其中竟然还糅合了蒙古摔角的手法,淡莲谷中果是藏龙卧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