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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天道:“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我虽对痴僧前辈的武功不算了解,可这位方公子的功力明显是阳刚一路,充满了霸气,不似佛门功夫。而在丁兄的金刚伏魔拳中,本来应该是以刚制刚,而他竟能无声无息地脱出拳力范围,这才是不可思议之处。……而方公子的伤势,老夫无能,至今仍不得要领。唉……”

众人明显一怔,欧阳天的医术,在公孙世家是最好的,他说没有办法,那也许……

好久,公孙燕才道:“他是痴师伯的弟子无疑,刚才他脱身的功夫明显是痴师伯的浮光掠影轻功,世上轻身功夫当以此为冠。还没有听说江湖之上还有比浮光掠影还要高明的轻功。而且家师还曾解说过这路轻功身法,我相信不会错的。”

“哦,凭淑慧仙子和痴僧前辈的渊源……噢,那应该不会错了。”欧阳天感觉自己失言,偷偷看了公孙燕一眼,见她似乎没有注意,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江湖之中人人都知道痴僧之所以叫痴僧,就是因为对淑慧仙子痴情无比,却不知后来为何两人却一人为僧,一人为尼。迫于两人的威名,没有人敢于探究其中原因,而且两人之的情义交往在武林之中也成为了一个禁忌,无人敢于谈论其中的是非。痴僧悲天悯人,倒不计较一些乱说话的人,但艳尼的脾气暴燥,却是无人敢于一试她对这个话题的态度。欧阳天虽然武功高强,却也自知远远不是艳尼的对手,今天偶然这个话题,心中不免忐忑,好在立即发觉而打住。

公孙燕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欧阳天的想法,上一辈的恩怨本就不是自己能够理得清道得明的。江湖中人人人对师父畏之如虎,也令公孙燕大为不快,在印象中师父温柔体贴,从来不高声说话,也没有见过她发怒,在公孙燕眼中师父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一般,实在不知江湖之中为何人人盛传师父的残暴。

另外公孙燕的心思也不在这里,这个方天已牵动了她的情思,全部心思都在想如何救治他的伤势。

公孙燕出身名门世家,自幼聪明伶俐,爷爷,父母,叔叔婶婶们都宠着她,后来又拜在天下十大高手之一淑慧宫淑慧仙子门下学艺,一身技艺有青出于蓝之势。自小以来,自负聪明才智,一直眼高于顶,不知为何,今日头一次遇到这个方天,竟牵动了她的情思。想到刚才她听得外面的叫喊,知道是院内的镖车出了问题,雄威镖局本是江湖之中很有名望的镖局,在自己公孙世家的势力范围之内也有分局,与自己家族有千思万缕的联系,便出来想看个究竟。

哪知,刚走出房门,便见一个黑影奔到,其势之快速,自己竟然躲避不开,被人抱了个满怀。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碰到过,虽然江湖儿女不太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道,但这样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还是超出了她的心理界线。特别是那个人的手还放在……,就更加不可原谅了,羞怒之间,不加思索就挥掌劈了出去,哪知那人竟是不还手,硬接了自己一掌。闪眼之间,才看到那人竟是方天,而且也看到了对面方天身后月儿刺来的剑光,看那来势,真能将两个人刺个对穿。正在惊疑之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躲过了一剑穿心之危。

想到这里,公孙燕不禁庆幸自己由于慌乱而出掌不重,不然这个自己刚认的师兄岂不……,又想到方天的手摸在自己……只觉胸部一热,痒痒的舒服得很。

“小姐,岳公子来了。”月儿的声音打断了公孙燕的胡思乱想,脸上不禁一红,抬起头来。就见岳鸣飞快地奔进来,便向床上的方天跑去。“好在没人注意我。”公孙燕暗自松了口气,镇定下来。

岳鸣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因事外出一会儿,回来时,却得知自己刚认的哥哥竟身负重伤。进来一看,只见方天脸色通红,浑身冒汗,牙关紧咬,竟是痛苦异常。用内力探向方天的经脉,竟是阳刚真气汹涌奔腾,伤势极为奇怪。

岳鸣家学渊源,对于各种内外伤极为了解,却也不知方天如何会受这样奇特的伤。一时沉吟不语。

公孙燕在旁见岳鸣给方天诊脉,虽不喜这个人对自己轻薄,却也知事关方天性命,便将方天如何受伤经过对岳鸣说了出来。

岳鸣听到方天如何受伤,仍是不得要领,苦恼不已。忽然之间,灵光一闪,“莫非……”手上一动,催动自身真气探入方天体内,只觉方天体内真气浑厚,竟非自已能及,而暴烈之处更非自已能及。只觉这股真气越行越快,所过之处,各处经脉损伤加剧,如果换作是自己,恐怕早已是命归黄泉,但方天为什么还能坚持得住?岳鸣心下大疑,用心查看,才觉察到各处经脉都有一层薄薄的阴气护住,在心脉及灵台附近这股玄阴之气更见浑厚,原来方天之所以在如此厉害的功力反噬中保住性命,却是全仗着他体内的玄阴真气。

岳鸣探究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动,“难道……”,沉吟之间,忽然问道:“丁前辈,方才你用金刚伏魔拳困住方哥哥时,可是感觉到自己的功力突然扑空,之后就消失无踪了?”

“你怎么知道?……正是如此!”丁如山本因为日间这个小子对公孙燕的轻薄而对岳鸣大为轻视,而今见他所说有如亲历,不禁大为佩服他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