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过夜……我的天。”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幸村慢慢褪去笑意,他开始面无表情又头疼地盯着木下绮罗,语气无奈。
“别又给我口嗨啊。”
什么男人,什么过夜,虽然,好像也没错,但是,能不能换个正常点的说法。
他打算为她示例,于是正色道,
“我们这是非常纯洁的,被外力推动的,盖被子纯聊天的,”
“——床伴。”
木下绮罗竖起食指,接着幸村没说完的句子后面抢答。
幸村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个暴栗(其实很轻),“不要提这个词啦!”
她很自如地把自己那双高冷的冰瞳变成湿漉漉的狗狗眼,一脸委屈地看着幸村。
幸村别开眼睛,让自己不去看她这种表情,不然他很快就会投降心软,忘记对方有时候就是个漂亮小混蛋的事实。
“你干嘛打我……我又没说错。”
她干脆坐下。
“躺一张床上的伙伴,就是床伴呀。”
“不要带有色眼镜去看这个词啦。”
“你这个解释你自己信吗。”他面无表情。
她不听。
也许是为了掩饰什么,幸村抬手看了一下时间,
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
老是待在这个空间里,会不自在才是正常的。
“去周围逛逛吧。”
他鸢紫色带笑的眼睛移向在床上端坐的少女,
“去吗?”
木下绮罗也避开他专注看着自己的视线,她摸了摸鼻子,试图挡住嘴角的上扬。
“你都这么说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别的事。
网球部平常如果有夜训,也就安排在离公寓不远的私人网球场,现在才六七点钟 ,但四周已经星星点点亮起灯火,暮色苍茫,避暑胜地,山上的晚风温柔又凉爽,才七月份就无端让人感受到了一点莫须有的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