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见此,穿衣服,披外套:“你不要用凉水洗漱,这边水太凉了,我看外面烧热水了,我去要。”

初挽:“没事……”

陆守俨:“听话。”

初挽:“知道了。”

说着,陆守俨下了炕,趿拉着鞋出去。

初挽其实还有点懵懵的,她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这旅馆的大妈已经起来了,披着一件补丁褂子,穿着千层底的单鞋,手里拿着一根棍正在捅炉子,炉子上坐着蒙了一层黑灰的铜壶,铜壶烧得嘎达嘎达响,白色热气在这秋日的秦岭凉薄中带着浓烈的暖意。

大妈把铜壶拎下来,往黑陶罐里撮了茶叶,之后将水冲进旁边的黑陶罐里,又从旁边柜子里挖出凝冻的条子肉和锅盔来。

初挽隐约闻到了香味,精气神就来了,当即赶紧穿衣服下炕。

陆守俨端来热水后,初挽洗脸。

陆守俨从旁帮她挽起袖子。

初挽嘟哝着抗议:“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守俨瞥她一眼:“我刚说了,不要用凉水洗漱,你听了吗?你自己的身体你没个记性?”

初挽无话可说,只觉得他管得严。

想到自己后半辈子都要被管着,也是无奈,心里是喜欢的,但是又觉得不自由。

她想人就是这样,贪心,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

一时又想起上辈子,上辈子其实他管得也挺多的,当然不是生活琐事,而是别的什么。

他对刀鹤兮颇有成见,认为他背景复杂,提醒过她两次,她没太听,他显然有些不悦,有一次给她打电话,提起来,直接扔下一句“你自己心里好歹有数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