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后,她先看了看底款,却见底款赫然写着“大清乾隆年制”,是青花钴料书写,那青花纯净明艳,深深沉于底部透明釉之下,竟仿佛写在胎骨上。

只是初挽见到这六个字,却是亲切倍至。

她曾经用干枯树枝在雪地里比划过无数次,各种底款的风格,这些都烂熟在她心里。

她抱着那瓷器,那瓷器紧贴着皮肤,细致润滑,但是却让她想起那粗糙干裂的一双大手抚摸过她时的感觉。

她眼睛有些泛潮。

陆建晨道:“我们过去看看七叔什么情况了?”

初挽道:“稍等下,我想问问这件瓷器的来历。”

一般来说,这种拍卖品不可能透露卖家来历的,不过鉴于赌场的特殊性,初挽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对方开始的时候是礼貌拒绝了。

不过初挽自然不轻易放弃,她说起这件瓷器和自己家族的关系,并说怀疑抵押这件瓷器的就是自己失去联系的一位朋友,希望找到他。

正说着,一回头,就感觉到,一双目光正阴沉沉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初挽略有些湿润的目光,恰好迎过去。

是哈迈。

四目相对间,初挽只觉自己如同置身于阴森莫测的大海中,她仿佛闻到了来自暗海的咸腥味。

后背不由发冷。

这时候,陆守俨从拍卖场中走出来,他看了眼哈迈,径自往初挽这边走来,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哈迈的视线。

陆守俨走到初挽身边,他自然看出她情绪有些异样,便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先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