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说起这边的情况,电话里自然也不好多说,陆守俨只大致问了进展,又问起初鹤兮来。

“他既然带了人,你和他在一块,别乱跑,免得不安全,那边已经紧靠着墨西哥了,我听说比较乱。”

初挽闷闷地道:“我知道……”

陆守俨听她那不太情愿的腔调,笑道:“之前不是还哄着我,说要听我话吗,怎么现在不听了?”

初挽咬唇:“听,没说不听。”

这么说了半晌,挂了电话后,初挽便百无聊赖地靠在窗户前看着外面,这酒店楼层足够高,隐约可以看到边境墙那边的情况,有几座起伏的丘陵,还有星罗棋布的小房子,其间小路蜿蜒曲折,好像有人像蚂蚁一样在移动。

这时候,她听到下面传来吵嚷声,垂眼看过去,楼下是那个简易的停尸房,有个上了年纪的墨西哥妇女憔悴地站在那里,她肤色黝黑,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挣扎和忐忑,时而绝望,时而希冀。

初挽托腮,看着这女人,猜想着她特意越过那道墙,也许是来看她的亲人,丈夫或者儿子,可能她的亲人已经死了。

她心里便难过起来。

一个墨西哥女人在距离家乡一墙之隔的地方,等待着她亲人的消息,生死不知。

而在太平洋的彼岸,曾经有一位老人用几十年的光阴来思念自己的女儿,四十五光阴,生死两茫茫。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如果她能看一眼那个人,其它的又有什么要紧?

初挽这么想着,便起身,她想过去隔壁房间看看初鹤兮,想再和他说说话。

谁知道到了隔壁房间,她敲了好几下门,也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