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他之后打架都是因为对方先来招惹他。

坏消息是陈乙下手永远不知道轻重——又或者说他明明知道但是无所谓。

陈浮玉教他不能把人打出血,他就改成踹人家肚子,掐人家脖子。

陈浮玉教他不能攻击人的致命部位,他就改成捏人家麻筋,用打火机点人家头发。

他撒谎成性,报复心极强,一件小摩擦能记好几个月,连续报复对方四五次才会解气。

之后陈浮玉就不再送陈乙去幼儿园了,给他在家里请了家教,课余时间就让陈文霍随时随地带着他;陈文霍现在的职位实在是不方便看小孩,干脆自请降职调去了村镇。

村镇警察局规格制度不那么严格,他空降下去职位不低,老婆又不在身边,平时就能顺理成章将儿子押在身边看守。

陈乙是七岁转学回到林下县,正好是读二年级的时候。

陈文霍开车到林下县那天是个天气很好的晴天,七月份,蝉声细密得像一张网。

奶奶知道他们要来,提前在路口等,车到后陈文霍把行李搬下车,却见陈乙还在车上没有下来。

车子一面车窗朝着马路,一面车窗朝着群山。

陈文霍站在朝马路的那一面车窗外面,弯腰透过车窗往里面看:陈乙趴在朝群山的那面车窗上,看得很专心,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改变。

陈文霍屈指敲了敲车窗:“在看什么呢?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