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维系在说谎,还是那位地使在事件结束之后都没来得及赶到林下县?又或者说,那位地使早就在林下县了,但是一直藏身暗处观察一切?

不论哪种猜测都令人不快——至少对于陈乙这种多疑又容易不安的人来说,过于未知的敌人就像茶梗扎在水杯里那样令人难以忍受。

陈乙收拾完东西,再抬头时,房间空地上只剩下一个随着惯性慢悠悠滑动的电脑椅,李棠稚人影早就跑不见了。

天色不早,陈乙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

陈乙早起,闭着眼睛走到厕所解裤腰带,身边响起轻快的女声:“早上好啊~”

陈乙下意识回答:“早……”

他解裤子的动作停住,猛地转过头去,正对上李棠稚笑眯眯的脸。

李棠稚身上穿着陈乙的蜡笔小新睡衣——陈乙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大得有些过分,袖子长出一大截,领口也松松垮垮。她乌发松散,笑容甜美,一副刚起床没多久的样子。

陈乙:“……”

李棠稚提醒他:“你裤子还没脱呢。”

陈乙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两手提着自己裤腰带死死按住:“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