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简安眠是被痒醒。

他原本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后脖子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好像有无数只细小的手在挠他的痒痒一样。

虽然他实在困得不行,但他还是努力把手伸到脖子后面去挠。

结果一摸,摸到了一张热乎乎的人脸。

简安眠瞬间被吓醒了。

宴执陌也被他老婆给挠醒了。

“宝贝,怎么了?”男人清早特有的沙哑嗓音从耳后根传来,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地像昨晚那样用鼻尖和嘴唇亲昵地蹭了蹭简安眠的脖子,迷迷糊糊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要上厕所吗?”

简安眠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正被男人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搂在怀中,男人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手就放在他胸前,一副亲密相间的模样。

简安眠心跳忽然就快了起来,手指紧张地蜷了蜷,脸上也有些发烧。

然而他才害羞了没两秒,就感觉脖子后面那块被男人蹭过的皮肤顿时更痒了,好像在用细细密密的针扎他似的,甚至还泛起了疼。

“宴先生,我的脖子好痒啊。”简安眠忍不住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了一点,努力把手臂反到脑袋后面去挠自己的脖子,黏糊糊的嗓音听起来好像在撒娇。

“嗯?脖子痒吗?我帮你挠挠。”宴执陌还没清醒,本能地伸手摸到了简安眠的脖子,用他粗糙的大掌搓揉了两下。

然而简安眠的状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觉得自己的脖子更难受了,他不禁抗拒地抓住了男人的手,嗓音都带起了哭腔:“不要了,不要了,好痛啊,呜……又痒又疼。”

宴执陌猛地睁开眼睛,彻底清醒了。

“怎么了?我看看。”宴执陌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眉扒开少年的后衣领。

只见少年原本雪白平滑的皮肤此时竟又红又肿,还冒出了好大一片细密的红点,看起来十分骇人。

把衣领往下拉,不仅是脖子,还有肩窝和耳朵根后面,也都遍布着红痕和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