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将宴执宾控制在地上。

一位警察搀扶住简安眠,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出了屋外。

在朦胧的白雾中,被警察拖着踉跄行走的简安眠恍然瞥见了被压制在地上的宴执宾望着自己充斥着癫狂和憎恨的双眼。

简安眠淡漠地挪开视线,眼神恍惚而希冀地望着逐渐逼近的大门,瞳孔缩小。

外面的光,真的好亮。

太阳……出来了。

……

无数警察从宴执陌身边快速掠过,耳畔交织着脚步声和警笛声,宴执陌都俨然不动。

他仿佛一座被按了静止键的雕像,所有人都奔走在时间的长河中,如蒙太奇的影子,唯独他扎根于此。

耳畔充斥着虚无的白噪音,眼前只能看得见黑白的颜色,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好像被全世界遗忘。

终于,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了白雾弥漫的门口,虚弱的少年在警察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宴执陌心脏重重一跳。

时间在一瞬间恢复流转,全世界的声音猝然涌进耳朵,耳蜗里嗡嗡作响,万物恢复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宴执陌僵硬的双腿本能地迈出,跌跌撞撞地奔向了他的少年。

眠眠……

第一声没有发出来。

宴执陌喑哑的嗓音哽咽,喉结滚动,嘶哑地呼喊:“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