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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之中,下人跪在祠堂外,月亮高悬在空无一物的天空。凄冷的光落在祠堂内谢望疏的侧颜上,他看着那口棺材,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绪。

他是否,有过卑劣的一瞬间窃喜。谢望疏原本已经做好了,婚后便守礼,当好谢望轩的弟弟,将她…当做兄嫂一般尊敬。

可不知道是不是无形的神祇听到了藏于谢望疏心底最恶毒的心思,兄长死在了他的新婚之夜上,无人看守的珍宝就这样摆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

谢望疏跪了一夜,心中的心思明明暗暗了一夜。

被关押在胸膛内,锁在重重牢笼中的野兽,在娇弱的新娘扑到他怀里时,便轻而易举撕裂开了禁锢的符咒。

是了,出于那隐秘的、阴暗的心绪,那日谢府人人慌乱,谢望疏根本就没有命人告知奚依儿,谢望轩去世的事情。

她才刚刚嫁给兄长,又这般柔弱易碎,新婚之夜未见到他,既不敢去寻他,也不敢离开房间,只会自己伤心难过,寻死觅活。

若是让奚依儿知道了兄长逝去的事情,她一定会接受不了,说不定还会再次自杀,妄图与兄长殉情。

想到这里,谢望疏的胸一阵闷疼,他的手臂缩紧,让少女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严丝合缝。

“对不起…我昨日被灌了太多的酒,不堪的醉了,刚刚才醒来。”谢望疏像是被心内饥渴的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兽吞噬了良知。

她根本不知道她在爱谁,她爱的只是那个拯救了她,会对她温柔,护着她,将她带离深渊的人。

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没关系的,不是吗。

谢望疏低下头,眼眸通红,像是染上了某种理智的疯癫,男人凑近她的唇,低声哄着,“对不起,娘子,依依,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会对你好的,别难过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