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点瞧不上小姑子。
以前在家多威风?仗着有亲娘撑腰,一点子大就管这管那的,几文钱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闹得她倒是赚得肥肥的,哥哥嫂嫂还得看她的脸色才能吃一顿好菜。
现在呢,掌上明珠跌到泥巴地,也得反哺娘家,还不能不对段大奶奶亲亲热热的,沾得浑身臭味儿,哪像读书人家出来的姑娘?
小嫂子愤愤不平地想着,假装没看见段圆圆。
段圆圆心眼子大,人家爱带孩子就带孩子呗,她把给薛珍准备的表礼拿出来。
一个实心的小金锁,上头用绿松石和小米珠大小的粉碧玺跟着云纹勾了一圈儿,又漂亮又精致。
薛珍摸着锁,眨眼就想起娘守了自己两天,结果孩子一落地,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走了。
什么金锁银锁到现在也没送过来,只是让人拉了一车鸡零狗碎的农货混面子。
想到这个薛珍就心如刀绞,一肚子话想跟人说。
以前她在家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家和主家嫡枝不一样,家里几代只是做点七八品的微末小官,她爹的俸禄不多,家里还有三个哥哥,一家子嚼用都有限。
可受苦的从来不是她,家里好吃的东西从小到大都先由着她享用,鸡蛋她吃黄,炖鸡她吃腿,好看的布也先给她做衣裳。
那会儿她爹还在做京官,街坊都说他们家太疼女儿,以后女儿要变成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