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跪在地上磕头磕得梆梆响,她是贱人,贱人不算人自然也不算女人,主家就是她的保人,只要主家同意她告状,她就能告状。
丫头的卖身契在宁二老爷手里,宁大把她卖了,宁三又把她买了回来。
丫头缩写身子骨趴在地上。替她说话的保人说:“青天大老爷不知道,我们老爷身上都是被这小蹄子烫的情疤。他们没事就爱互相烫着玩!”
围观的百姓眼珠子都亮了。
天老爷,什么情疤跟松香似的,烫得全身没一处好地方?
丫头羞答答地当场露出一只胳膊,上头密密麻麻都是烫伤。
这是宁家三烫的,宁三说她怎么烫二老爷。就要怎么烫她,烫完了又让大夫来把她治好,好了又接着烫。
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宁三跟她说只要她这么说以后就放她走,一切都既往不咎。
她想到被关在屋子里挨烫的日子就忍不住发抖,扑通跪在地上说老爷身子骨早就不好,跟这些疤没关系。
宁二老爷究竟怎么死的,都是仵作说了算。
仵作验完伤出来摸着胡子说是病亡。
方小太太知道自己被人骗了,脸色煞白,抖着手指着杨知县要说话,只是还没开口就被人拖到牢里等候发落了。
诬告罪板上钉钉。
诬告要赔偿被诬的人自己一半的财产,方小太太没有,就由她的儿子偿还,宁幺儿原本能分到的家产,方小太太还没看到是什么样子,已经有一半原封不动还给了宁家三兄弟。
还剩下来的一半要先拿一部分出来赔偿衙门。
杨知县摸着钱袋子笑:“清官怎么好要女人的钱?以后查起来都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