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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澄示意杜沁然坐在自己身畔,接过她手中的布帛,侧身为她擦拭着发丝。

他的动作过于自然,杜沁然都愣了下。

谢景澄边为她拧干发尾,边不动声色道:“方才听到里头传来一声巨响,夫人无碍?”

杜沁然眼睫轻垂,掩住了眸色:“嗯无碍,只是绊了一跤而已。”

谢景澄的手微微一顿,心中失笑。

他的夫人如此柔弱,沐浴时都容易把自己弄伤,又如何可能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呢。

杜沁然微微抬眸,身侧的谢景澄一身白衣,同样令她联想到了铁夜叉口中的白衣修罗。

杜沁然指尖捻了下他微湿的发尾,鬼使神差追问了句:“夫君怎的也刚洗漱完?”

她是因为城南城北打了个来回,速度才慢了许多。

而时间这么长了,谢景澄为何也才刚洗漱完?

谢景澄拿过床头的玫瑰发油,在掌心滴了几滴,搓热后顺着她的一头青丝,嗓音平淡无波:“方才又觉着有些心悸,服了药后歇息了会儿。”

杜沁然应了声,觉得自己这个猜想也真是荒谬透顶。

世上身着白衣之人万千,这又能说明什么?

况且,她的夫君体虚孱弱,甚至都无法行走,与那恶贯满盈的头牌杀手玉修罗自然是毫无干系的。

两人就这么打消了心头疑窦,并且都滋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杜沁然:他这么温柔,我居然怀疑他是头牌杀手,我可太不应该了。

谢景澄:她如此娇憨,我竟会将她与那女魔头相提并论,我实当思悔矣。

杜沁然犹豫地看向谢景澄:“夫君,不若我们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