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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澄嗓音温和无害,浅笑着道:“父亲与使者许久未见,言辞间略有龃龉也不足为紧,无需挂心。”

他主动端起杯敬阿里乌,杜沁然也随之举杯,轻微的银器碰撞声仿佛昭示着几人心照不宣的粉饰太平。

只是,经过那番话后,桌上四人虽言笑晏晏,实则各怀鬼胎。

杜沁然心不在焉地抿了口梅子酒,心中想的却仍是阿里乌方才说漏嘴的事情。

言家?哪个言家?是她那位传说中被灭门的“言凌哥哥”府邸吗?

难道说 她这看似斯文儒雅的义父林太师,与言府灭门之事也有联系?

一道道菜上桌走了个形式,只动了几筷子后便撤下了桌。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杜沁然也分不出心思给这林太师和言府了。

她从雅座窗棂瞟到了外头渐暗的天色,料想这饭局也快结束了,逐渐浑身不自在起来。

该开溜去提前埋伏了,杜沁然心想。

她定了定心神,再次在心底过了一遍路线,随后站起身,歉然对其他三人微微颔首:“我先失陪片刻。”

原本也正要寻借口离席的谢景澄眼皮一跳。

许是杜沁然离席的时间过于凑巧,他蓦得想起了那身形极似自家夫人的楼主,不禁追问道:“夫人缘何离席?”

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些突兀,谢景澄软和了语气,看似关怀地补了句:“可是身子不适?”

杜沁然早有准备,十分自然地露出了往日的羞涩表情,低下头轻声道:“夫君不必忧心,我只是去更衣罢了。”

谢景澄微松眉心,他夫人如此弱不禁风,自然不可能是杀人如麻的千雪楼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