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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澄此刻也分外感谢杜氏提供的借口。

他一个体虚的弱质之流怎会有刀呢?这把刀自然不是他的,而是伤了他夫人的那把凶器。

谢景澄沉吟片刻,温和回道:“我想与夫人你商量的也正是此事。按封城的习俗,此刀之后会成为夫人的庇佑物,不可轻易舍弃。”

他微微一笑:“我原先还想与夫人商量留下此刀,未曾想夫人也听过这习俗,我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杜沁然没想到自己瞎掰的习俗居然真的存在,面上柔柔一笑,双手比心:“也许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谢景澄淡笑着单手比心回应。

身为半个封城人的杜氏:终究是我不够入乡随俗了,竟从未听过还有此等荒谬的习俗。

但杜氏并未在这上头多做纠结,只是侧过身看向谢景澄:“我想与我家姑娘说些体己话,不知谢公子可否回避?”

口气之冷淡,语气之不满,展现得淋漓尽致。

心情好时是“女婿”、心情不好时是“谢公子”的谢景澄对此表示十分谅解。

他歉疚地在轮椅上作揖:“是晚辈没能照顾好沁然,反倒让她落了伤,险些危及生命。从今往后,晚辈必将更为警醒,不让沁然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还望母亲监督。”

杜氏从鼻孔轻哼出一口气,拈着语气阴阳怪气道:“男人嘛,嘴上说的都是好听的。谢公子如此金贵,我们家女娘能为您挡灾也是她的幸事。”

谢景澄只是低头默默承受着她的埋汰,并未辩解分毫。

如若不是因为他,杜沁然不会受伤。这的的确确是他的过失。

杜氏见他不说话,也颇觉自讨没趣,再者谢景澄身份摆在那里,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烦躁地挥挥手让他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