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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片刻,又转而更翡翠打探道:“那你觉得杜氏,就是我娘,她人怎么样?”

杜沁然紧着套出信息,并未留意到翡翠转瞬即逝的遗憾和隐痛。

翡翠不知杜沁然为何话题如此跳脱,但还是本本分分地回应道:“杜嬷嬷自然是个极好的人,她为人朴素但很乐于助人。”

她轻叹了声:“杜嬷嬷也是个命苦的,原本与她夫君鹣鲽情深,谁知杜兄长却得了风湿。杜嬷嬷平日里忙完了府里的事,还得回去种田、农耕,很不容易。”

“种田。”杜沁然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所以,杜氏手上的茧子,难道是犁耕时磨出来的?

但这又如何解释她对袖刀的那些了解?

杜沁然有心再多打探几句,谢景澄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月色下,他推着轮椅缓缓靠近,面容清俊得宛如下凡谪仙:“夫人,我们回府吧。”

杜沁然被他恍了下神,“哦”了声正准备上马车,忽而又蹦了下来,歪头看向谢景澄:“不用等你的二夫人一起吗?”

谢景澄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何来的二夫人?德圣翁主之事,夫人无需忧虑,我自会安排妥善,给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杜沁然目光瞧向他身后的红衣女子,幽幽反问道:“是吗?”

同样逃了宫宴的德圣翁主恰好也走出了宫门,和谢杜夫妇在宫门口偶遇,神情自然地挥了挥手。

“我们几日后见咯。”德圣翁主挥舞着小皮鞭,走到被拴在一旁踢足哈气的暴躁黑马旁,拎着缰绳一个翻身,身轻如燕地上了马背。

她腿部夹紧,驱着马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杜沁然身畔时侧身弯腰,在她耳边吐气如兰:“不要太思念我哦。”

杜沁然默默捂着耳朵,可怜弱小又无助地连连点头:“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