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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沁然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可以不相信啊,但你被关了这么久,除了我还有谁进来过吗?”

她端详着言凌的神情,见他不说话,便知道自己这句话蒙对了。

“我就是你现在唯一的希望。你若是相信我,便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救你出去。”杜沁然继续循循善诱道,“毕竟救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惹祸上身,怎么算都是你占了便宜。”

“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杜沁然这一套心理战术是她以前忽悠投资人时常用的。

她承认善良的投资人的确存在,但终究还是少数人。

比起恳求投资人花个几百万大发慈悲,她要做的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你投不投?我就是目前市场上最赚钱的项目,你投不了我就是吃亏。”

这一刻,主动权便从投资人手上转移到了她手上。

饥饿营销也是同理,原本身为上帝的顾客才是占有主导权的,但商家营造了一种自己很抢手的感觉,当某样东西有价无市时,商家就成了那个上帝。

而今,杜沁然需要言凌,因为他是她的任务,可言凌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便隐藏了这个信息差,营造出“不是我主动贴着要救你,是你必须要求我救你”的态度。

果不其然,言凌态度软化了。

他沉默半晌,再次开口时妥协道:“你想知道什么?”

等杜沁然打着哈欠走回房时,天空已露鱼肚白。

她生怕吵醒谢景澄,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猫着腰偷偷溜进来时,目光不经意地瞥见外厅桌子旁的人影时却身子一僵。

并未点燃烛火的房内在夜色中略有些暗,唯有浅薄月光夹杂着风一同被吹入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