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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澄挽起广袖,悠悠斟了两杯茶,修长白皙的指尖将茶杯轻推到她面前。

袅袅茶香四溢,杜沁然隔着清透的水雾看向谢景澄,只觉他比平日里看起来还要更温良无害。

迎着她的注视,温良无害的谢景澄开口道:“夫人想好托词了吗?”

“当然想”杜沁然下意识接道,随后生硬地笑着改口道,“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么能叫托词呢,真心话罢了。”

谢景澄但笑不语。

见谢景澄不接茬,杜沁然冷不丁把这个话题抛回给他:“夫君你呢?可想好要如何敷衍我了?”

谢景澄笑得温文尔雅,轻飘飘地用杜沁然的话回给她:“如何能称为敷衍?我对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绝无虚言。”

杜沁然微笑:我信你个鬼。

她比谢景澄配合得多,闻言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个娇羞的表情,而后不着痕迹地催促道:“夫君,那你先说吧。为何你要装残疾呢?”

谢景澄柔声回应:“夫人,我想听你先说。”

两人目光再次微妙地相触,似是被无形的细丝牵引着,彼此间的情绪在那短暂的凝视中如潮水般紧密交织。

就如同两块吸铁石,两个南极在强迫的力量下,被不可逆转地推向彼此,纵使排斥却又难以割舍。

杜沁然定定看他片刻,而后先败下阵来。

行吧,她先说就她先说,专业演员从不怕导演突然喊“action!(开拍)”。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酝酿了下情绪,再次睁眼时眸中已经染上星星点点的破碎光亮。

杜沁然嗓音哀切地演了起来:“夫君,你也晓得我并非太师府的真嫡女。其实 其实我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